&nb這個發現,令梁策一下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道:“你是植物所的紀研究員。”

&nb紀贍道:“我是植物所的紀贍副研究員。”

&nb他強調了一個副職,但梁策卻是根本沒用心聽。

&nb他的頭腦甚至有些轟鳴。

&nb“反對的竟然是紀贍!”梁策重新回憶了一遍gp委員會的委員名單,無比的懊惱,心道:我怎麼沒早點想到紀贍就是紀贍。

&nb他的精力都用來說服梁家人了,隨著爺爺的贊同,他更是有勢在必得的錯覺。

&nb如果早點想到,他肯定不會貿貿然的找過來。

&nb怎麼也沒想到,紀贍就這麼順溜的混進了衛生系統的會議中。

&nb不過,就算再給梁策一次機會,他也不會用心去記紀贍的工作單位。

&nb紀贍是位名人。

&nb但紀贍也是位隱形人。

&nb因為紀贍有名,並不是因為他的學術能力有多強。

&nb恰恰相反,這位經常強調自己是副研究員的紀贍副研究員,本身的能力並不強,就學術成果來說,他大約也就是副研究員的水準。

&nb事實上,這位紀贍副研究員,終其一生,幾乎就做了一項工作。

&nb傳承!

&nb在那個特殊的動亂年代,紀贍所在的進化植物學實驗室,有多位研究員被下放,留下的人也為自己的命運而忐忑不安。

&nb紀贍卻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nb他按時參加各種活動,檢查或者聽取檢查,開會或者參與,批鬥人或者被人批鬥……

&nb比他年紀大的學者,紛紛離開了科研崗位,和他同齡的學者,紛紛離開了科研崗位,比他小的學者,紛紛離開了科研崗位,紀贍就那樣忍辱負重的工作著,直到最終下放,紀贍始終堅持著進化植物學實驗室的工作。

&nb甚至被下放以後,紀贍依舊想方設法的照料實驗室裡的植物,記錄一些關鍵的資料,並將之小心的藏起來,在此過程中,他還一路培養出了三名年輕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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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其中的挫折與反覆,能寫成一本書。

&nb但最終,紀贍卻是保住了進化植物學實驗室多年研究的實物成果,在撥亂反正以後,進化植物學實驗室是整個植物所裡,恢復狀態最早的實驗室。

&nb他的卑微,他的痛苦,他的失落,他的寂寞,他的孤獨,都成了過去式。

&nb由此換到的,是數十年積累的資料和實驗植物,他們還比其他實驗室,多了三名經過了數年曆年的年輕研究員,也是這三名研究員,配合已經身體不佳,體力不足的老一輩研究員,繼續將進化植物學實驗室傳承了下去。

&nb紀贍的工作,談不上發展,也談不上創新,他就是在末日般的日子裡,盡其所能的傳承了知識,令前人的心血與努力延續了下來。

&nb紀贍的工作,不會被宣傳,甚至不會被褒獎,他至今還是副研究員,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成為正研究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