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這下子知道,是伍洪波為自己爭取的。

伍洪波是中科院的學部委員,怎麼說都是一方山頭,他不能阻止更高層領導的野心,但卻是儘可能的幫楊銳爭取了一個有利條件,起碼,透過這個科研組做的東西,除了分潤一些給副手章樂山以外,楊銳至少能落一半。

楊銳更深入的想,要不是伍洪波出面,自己豈不是什麼都落不到了?甚至連離子通道實驗室都等於被吞掉了。

這樣的想法一起,楊銳立即不爽起來。

“蔡教授,借一步說話。”楊銳當面就提了出來。

這個話,自然是說給章樂山聽的。

章樂山呆了一下,轉瞬笑了起來,說:“沒關係,沒關係,正好我要和其他人打個招呼,楊銳,咱們以後還要共事,有的是機會交流,處的久了你就知道,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不過,院裡上會了的決定,一般是不會改變的。”

章樂山轉頭又對道:“蔡教授,您得給楊銳說清楚,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不是咱們個人能改變的。”

兩邊各說一句話,章樂山才笑盈盈的離開了。

楊銳看著他的背影,道:“內字。”

“啥?”蔡教授沒聽清。

“走外字的人,比較容易有傲氣,走路內字的人,遇事容易畏縮。”楊銳盯著章樂山臨行前的步伐。

“這件事,章樂山身後,有得力人士操辦,他不會畏手畏腳的。”蔡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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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道:“我個人感覺,如果將做科研比做打仗,專案負責人就像是將軍,專案執行人就像是士兵,將是兵的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和章樂山,合不來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沒什麼好試的,我要章樂山做什麼?”楊銳抬頭看看蔡教授:“空養一個人,還是副手,不僅我不願意,許正平他們也不願意的,這是沒有矛盾還製造矛盾。”

“許正平我去說。”

“那也解決不了章樂山吃空餉的問題。”

“你就這麼肯定章樂山一定吃空餉?”

“他說自己做過一段時間基因學的研究,說老實話,我沒見過這方面的資料。中科院的研究員,如果研究方向是基因學方面的,無論如何都該讓我聽說過名字吧,咱們這個圈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了?”楊銳的話音裡,諷刺意味濃厚。

他不用腦海中的資料,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一種學科的圈子或許是不小,比如數學、生物的圈子,容納上百名甚至幾百名頂級學者都是有可能的,只看從哪部分開始算了。

但在某個學科的某個方向上,頂級學者的圈子是很細碎的。

用不那麼恰當的比喻,就好像生物學的植物學領域中,專門研究海帶的學者會有幾個人?專門研究海帶,又成績斐然的,會有幾個人?標準要是列的高一點,說不定就是查資料的這位自己一個人。

基因學的圈子當然比研究海帶的學者的圈子大,但還真不一定就比研究大熊貓的圈子大多少。

年代的國內學術界就更加封閉了,在一個研究領域裡呆的久了,不說各種會議的時候會見面,就是平時寫文章,也應該混的臉熟了,其研究內容和成果,即使自己的文章不涉及,自己引用的文章說不定就涉及了。

楊銳對章樂山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自然是極其少見的情況。他寫文章,尤其是撰寫基因組學的時候,不說通讀國內外重要的基因學文獻,起碼掃過相關的摘要和索引,對這個圈子裡的人,是再瞭解不過了。

蔡教授也知道瞞不過楊銳,斟詞酌句道:“章研究員,以前做行政工作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