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面對美國的大眾媒體,並不去談真正的pr所遇到的困難與複雜,糾結與風險,就順著美國人的愛好,先開玩笑似的道:“你詢問的那些專家,當他們pr的設計非常巧妙的時候,他們其實是在說,我怎麼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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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一愣,哈的笑了起來,並且將這句話寫在了本子上。儘管有錄音機,她還是要將之標註出來。

楊銳微微的笑著,說:“pr的原理並不難,但要將它做出來,是需要一點‘頓悟’的。”

凱蒂很快就理解了頓悟的概念,好萊塢明星信佛的不少,記者做不到博學,少說也是多聞的。

楊銳由此講起了故事,道:

“最早有pr的點子,應該是年,那個時候,我正在給捷利康做輔酶q的設計,也因此得到了一間小小的實驗室。實驗室在我的學校裡,叫做西堡鎮中學。西堡鎮屬於河東省,周圍有很多的大山,我的學校也不例外,它坐落在半山腰,每次去學校,都要爬一個大坡,爬的累死。”

“不過,爬上了坡,風景也非常好。我的家鄉有很多的梯田,還有很多彎彎曲曲的路,路很窄,但很長,彎度很大,就像是a一樣。”

“當時,正是我對基因最感興趣的時期,有關於a的各種資訊,就在我的腦海中跳動。我就想,a就和這些彎彎曲曲的山路一樣,而山路,一座座山的山路,其實自有相似的地方。”

楊銳稍微停頓了一下,讓女記者消化片刻,繼續道:“每座山的山路,都有它的特色,但是,每座山的山路,其實都有一些地方,是相同的,比如一個拐彎,一段直路,基本相似,如果一座山的山路上半截,與另一座的山路上半截,在這段相同的地方互換,你並不會覺得突兀。”

女記者這下子聽懂了,驚喜的道:“就和pr的原理相似。”

“沒錯,pr是用內切酶,取下一段a,然後借引物來複制,就像是彎彎曲曲的山路一樣。”楊銳很滿意自己的故事效果。

做科學家也是不容易的,越牛的科學家,越需要大眾式的故事來理解,中國人如此,外國人也如此。

比如人們耳熟能詳的牛頓,瞬間會與蘋果聯絡在一起,但除了大學高數課講牛頓萊布尼茨方程,有幾個人會記起萊布尼茨?

愛因斯坦有一頭亂蓬蓬的毛髮,幾乎成為瘋狂科學家的代名詞。“瘋狂科學家”並不是壞事,在投資人眼裡,瘋狂科學家也許就是成功的代名詞。

中國建國初期最著名的科學家當屬“三錢”,分別是導彈之父錢學森,原子彈之父錢三強,力學之父錢偉長。而在三錢中,錢學森的名氣最大,要說導彈比原子彈重要,或者比力學重要,肯定是不對的,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學森頂五個師”的故事更有用。相比之下,錢三強和錢偉長的名字,遠遠夠不上令人耳熟能詳的水平。而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不是周總理叫出了“三錢”這個名號,像是力學之父錢偉長,估計要更加的默默無聞了,在大多數人的文化程度低於高小的年代,有幾個人知道力學是什麼意思。

科學家們的故事,有的來源於自身,有的來源於媒體加工。

楊銳不在乎名氣,但他現在確實需要大眾媒體來佐證自己的成果。

年想到pr的成果,對楊銳是很有利的,雖然這不能算是證據,但亦有潛移默化的作用,若是如前世那樣,不幸打起了官司,楊銳希望陪審團的成員聽過自己的故事。

凱蒂比楊銳更喜歡故事,立即按照楊銳的思路,追問道:“也就是說,你在高中時,就有了pr的念頭?”

“對的。”

“你當時就開始做實驗了嗎?”凱蒂並沒有對楊銳的說法表示懷疑,因為楊銳提早做了鋪墊,他與捷利康的合作,最重要的是,他從捷利康手裡賺到的錢,很好的說明了自己的價值。

既然在高中時期,楊銳就能從跨國公司手裡賺到錢,那沒有理由他不能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

楊銳依靠著充足的準備,讓採訪按照自己的方向進行,且道:“說起這個念頭,是很有趣,但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想法的價值。”

“哦?為什麼?”

楊銳搖頭,笑道:“我當時想,一定有人想到了類似的點子,說不定比我的點子還好,然後肯定做出了成果,我只是沒查到而已。你知道,那時候我在中學,沒有太多的條件去檢索資料,另外,我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輔酶q等方面,高考也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聽起來很忙碌。”

“的確如此。我是進入大學以後,才重新拾起了做pr的想法,當然,那個時候,我的思路就比較完善了,尤其是在做了鉀離子通道的研究以後,我對pr的認識更深刻,也意識到了它的重要性,這才加緊做了起來,算一下時間,pr的主題部分,也就做了兩個月的時間,其中有一半時間是在熟悉實驗流程先。”

楊銳是怎麼夢幻怎麼說,美國夢麼,就是要讓普通人都做得起,如果告訴美國大眾說,做pr需要最起碼三五年的系統訓練,需要多名助手的幫忙,需要價值上百萬美元的資金儲備,美國人根本不聽下面的,這個故事也就算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