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現在,商品房雖然比單位的房子貴了兩倍都不止,總歸是買得起的,就北京市的價格來說,華銳實驗室開出來的薪水,一個月夠他們買兩平米以上的貴的要死的商品房,王曉芸和塗憲一起的話,一年就能買一套小房子了。這種時候,來自研究所的房子就缺乏吸引力了。

何況,喬所長也只是畫大餅而已,現在的研究所窮的要命,幾年內都攢不出錢來建新住宅,就算建了,也必須按照資歷等條件平均分配,甚至可能輪不到他們。

王曉芸說不是房子的事,既是因為沒有房子這回事,也是因為她的目標放的更長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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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時間的考慮,讓她和塗憲有足夠的空間去思考利弊,而研究所對比華銳實驗室,是禁不住思考的。

塗憲和王曉芸的第一目標永遠是研究,研究成果優秀,自然有的是辦法得房子,享待遇,即使是外國實驗室也不例外。

這是研究員與其他工作很大的不同。

研究其實是一項充分競爭的工作,不止與國內同行競爭,還有國外工行的競爭。

競爭力充足的研究員,可以予取予奪,而競爭力的充沛程度,就以研究成果來判斷。

喬所長和張書記都脫離科研一線很久了,更加琢磨不到王曉芸的心思,問道:“那你想要什麼?你說出來,看我們能不能滿足。”

王曉芸猶豫再三,道:“我想做研究。”

喬所長笑了:“你做研究,當然要在研究所裡做了,你要知道,咱們研究所裡,你只要不辭職,不搞怪,誰都不能把你給開除了,這麼安穩的環境,才是做研究的基礎啊。你進去外企,人家天天和你要成果,要成果,做不出來就逼你,靈感都被趕跑了,最後和鋤地有什麼區別?”

喬所長說的也有道理,大部分的基礎研究都是沒有收益,只有投入的,而且投入還不少。除了國家投入,以及公益性的基金以外,私人機構投注基礎研究的很少,即使有,也會要求多多,對成果和獎項近乎偏執,就像是電影裡的文藝片乃至先鋒電影一樣。

不過,安穩的環境都是相對的。在國內,大牌牛人學閥級人物自然是能安心搞研究的,或者說,他們想安心搞研究就搞研究,想安心搞安心搞研究的人,就安心搞安心搞研究的人。

王曉芸是個小字輩,30歲都不到,在研究所裡連個人都不能算,根本就沒有資格搞研究,這才是她和塗憲出去兼職的原因,熬資歷的本質就是一個熬字,在研究所裡熬也是熬,出去熬也是熬。

喬所長說的再是冠冕堂皇,也抵不過研究所內的風氣使然,除非她連奪大獎,變成楊銳在北大一樣的地位,否則,即使喬所長想要護著她都難。

短暫的對話,反而讓王曉芸認清了現實,輕輕搖頭,道:“我和華銳實驗室說好了,去了以後,就能參與到大專案裡區。喬所長,你放我走吧,我老公都已經辭職了,你留著我也沒意思。”

梅所長一直沒說話,這時候道:“你說有大專案,是多大的專案,一個公司搞的比我們所都厲害?”

“我不能說。”王曉芸其實還不確定。

梅所長追問道:“你就不懷疑他們會騙你?”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些私人公司,嘴上都沒有一句實話,你相信他們的承諾,那就傻了。”

王曉芸被激,緊跟著道:“他們馬上有一篇論文要發表在ce上了,接著再開的專案,肯定不可能放低了要求。”

“ce?美國的細胞?”喬所長雖然脫離了一線,對期刊和排名還是非常敏感的。

王曉芸說“是”。

在場的幾個人互相看看,接著就看梅所長和喬所長咬起了耳朵。

一會兒,喬所長抬頭道:“你說華銳實驗室是香港的公司開在北京的實驗室?我們最近沒聽說國內有人在ce上發表論文,是用的香港公司的名義?用的名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