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皺眉看著對面的人馬,問道:“探馬何在,對面到底是什麼人,何故擋住我軍去路?”

過了一會兒,負責探路的斥候騎兵趕過來稟報:“稟將軍,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是廣東瓊海鎮的兵,平南侯夏天南的手下……”

其實看見鬥大的“瓊”字,吳三桂已經隱約猜到了這夥人的來歷,斥候的話不過是印證他的猜測而已。但對於對方的用意,他不敢往深了想,細思極恐——一支戰鬥力強悍的官兵,不遠千裡從廣東來到北直隸,而且不去京師勤王,卻跑到百裡之外的香河擋住另一支勤王官兵的去路,說他們沒動什麼歪心思,傻子都不會信啊。

吳三桂自從升任寧遠團練總兵後,逐漸脫離了舅舅祖大壽的庇護,開始獨擋一面。祖大壽對於這個外甥也是很不錯,讓他在寧遠單獨訓練軍隊,在糧餉方面給予大力支援,從瓊海軍購置的火器,大部分也撥給了他——當然,這與祖大壽的建軍思路不無關系,這個老行伍始終認為騎兵加三眼銃的組合就足以對付大部分對手了,那種囉嗦的長管鳥銃實在不適合關寧鐵騎,用這玩意等於自廢武功。而吳三桂在山東見識過瓊州營的全火器化部隊後,深受啟發,堅持編練了一支火器部隊,作為騎兵的重要補充。

他聽完部下的稟報後,沉吟半響,說道:“不知對面是何人領兵,如果是平南侯本人,也算舊識,待我去會會他。”大敵當前,吳三桂自然不會傻到硬沖,而且瓊海軍的戰鬥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兩家在山東也算有交情,加上後來的戰馬換火器的交易,彼此合作的還算愉快,如果能夠摸清對方的打算並且順利透過香河,是最好的結果。

為表示誠意,吳三桂沒有帶太多人,只是帶了十幾個心腹家丁來到瓊海軍陣中,大軍留在原地待命。對方似乎也有默契,並沒有表現出敵意,而是放他直接來到中軍位置。

可是這支軍隊的主將並不是吳三桂的熟人,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將領,讓他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不知從何說起。

蘇粗腿擠出了一絲笑容:“瓊海軍第三軍主將蘇初圖,見過平西伯。”雖然更習慣粗俗的本名,但在正式場合,蘇粗腿還是使用將軍賜的名字,盡管他自己叫起來也有些別扭。

吳三桂心中一凜,密旨中允諾給他加封右都督、平西伯,可是這事暫時沒有公佈,朝廷還在走流程,知道的人很少,這瓊海軍遠在廣東,又是如何知曉?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吳三桂問:“不知貴部擋在香河,有何用意?這第三軍又是什麼章程

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