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蘇傾順著拉住她衣袖的修長手指,對上白龍的雙眼,疑惑地問道。

“你、能不能別走——”

白龍心裡有些害怕,不是處在這陌生的環境,而是怕他和蘇傾的關係越來越遠。

蘇傾看了眼他微紅的眼角,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復又坐回榻上,拿出繡帕輕柔地擦掉白龍眼角的淚水。

白龍在蘇傾留下後鬆了口氣,但抓住蘇傾衣袖的手仍然沒有鬆開,等他感受到眼角傳來的溫暖,有些怔然地抬頭看著那雙倒映出他的桃花眼。

“莫怕……雖說你們的師傅走了,但你們可以把這裡當成家。”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龍的聲音越說越小,蘇傾沒注意到他說的什麼,不解地看向他。

“我——”

“白龍!我給你端吃的來了!”

剛準備好把自己的心意說出口的白龍被從廚房拿食物回來的丹龍給打斷,他黑著臉看著喜氣洋洋拎著食盒的師兄,然後看著他費勁心思留下來的蘇傾在他愣住的時候起身離開。

白龍懊悔地動了動鬆開蘇傾衣袖的那隻手,然後看著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粥,嘆了口氣接過,對著丹龍道了謝。

一週過去,白龍的腿傷已經完全好了,他和丹龍跟著去凡間整頓百姓的琅和綰綰出了蓬萊島,祭拜了黃鶴後又回到了長安城。

白龍看著荒涼的長安城,彷彿不久前人聲鼎沸的極樂之宴只是他的一場夢。

隨著琅和綰綰一同將災民安頓好,白龍丹龍又回到了蓬萊,兩人經此一遭倒是成熟了許多,日日勤奮練習。

三年過去,正逢八月十五,蘇傾做了些月餅,分給琅和綰綰,他們之間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再過一月蘇傾便打算給他們在這裡辦一場婚禮。

綰綰欣喜地捧著食盒,忍痛分給琅兩塊月餅,剩下的六塊自己美滋滋地吃掉。

琅捏了捏被他養胖的小兔子,溫柔地擦掉她嘴角的餅屑,給她倒了杯果茶。

“慢些吃,別噎到了。”

“嗯嗯!”

……

另一邊蘇傾指點好丹龍近日的功課,將剩下的一半月餅分給他,丹龍羞赧地道謝,對著窗外的明月享用。

“白龍……”

“傾兒——”

飲了酒的白龍恍惚著,緋紅著臉搖搖晃晃地開啟門,待他見到站在門外的蘇傾,傻乎乎地笑開。

“你喝醉了”

蘇傾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詫異地開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龍喝酒,平日裡丹龍軟磨硬泡都不見他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