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時,小人魚開口了,“明明我看到伊芙把人帶到這裡來了,怎麼不見了呢?”

聲音空靈動人,如同竹笛在幽谷中輕響。

說完,它抬起有些嬰兒肥的小手,迷茫地撓了撓自己的頭。

“你是在找我嗎?”突然,小人魚的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帶了一絲調笑,“小家夥?”

這憑空出現的聲音可把小人魚給嚇了一跳,它驚慌失措地看著周圍,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你、你在哪兒?”小人魚聽到了自己咽吐沫和加速的心跳聲,“我、我告訴你,我膽子可大了!”

它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來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藉著上面發出的亮光,驅走了黑暗。

然而,依舊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那聲音似乎在笑:“真的嗎?你膽子很大?”

“那、那是!”小人魚在給自己壯膽,“他們都說我長大後,會成為人魚一族最傑出的勇士。”

一提到這個,它臉上就浮現出了自豪之色。

“其實我覺得,你變成女性會更禍國殃民一些。”卿雲歌不逗小人魚了。

她撤去了隱匿之法,然後打了一個響指,屋子內的燈便亮了起來。

小人魚呆呆地看著坐在床上的紅裙少女,一時半會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這裡會突然蹦出一個人。

“來,小家夥。”卿雲歌託著腮,“說吧,你半夜摸進我這裡來,想幹什麼?”

“我、我只是……”聽到這句話,小人魚忽然結巴了起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害怕了?”卿雲歌挑了挑眉,“剛才是誰說自己還要成為人魚族最傑出的勇士?”

“勇士連話都不會說?”

“才沒有!”小人魚立馬就變得兇巴巴起來,“我會說話!”

“嗯——”卿雲歌覺得面前的小東西甚是可愛,“那你說你為什麼來我這裡?”

“先前伊芙帶你去族長那裡的時候,我剛好看見了。”小人魚低下頭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聽伊芙給族長說你是一個人類,所以我就想來見見你。”

“你對人類很好奇?”卿雲歌點了點頭。

人魚八百歲的時候才成年,她看這條小人魚,今年可能最多六百歲。

也就是說,它在海底生活了六百年。

“我沒有成年,所以只能在海底待著。”小人魚的瞳孔亮得驚人,浮過了淺淺的流光,“我想知道陸地上的智慧生命都長什麼樣,跟我們人魚有什麼不同。”

它的聲音低了下來:“但我平時一直被那些壞人魚嚴加看管,不能自己行動,他們肯定也不允許讓我來見你。”

“所以……”卿雲歌有些好笑,“你就自己跑出來了?”

“嗯。”小人魚的模樣看起來委屈巴巴,“他們可壞了,我也是趁著他們睡覺才出來的。”

聽到這些話,卿雲歌若有所思。

這個小人魚在愛家族絕對不是普通的存在,既然是被其他人魚看管起來的,那麼一定是來自愛族長的授意。

但她也看出,小人魚的修為不過幻階初期,並不出彩。

“他們為什麼要看著你?”卿雲歌問,“你做了什麼錯事嗎?”

“我不知道。”小人魚顯然也很糊塗,“從我出生的時候,這些壞人與就一直看著我,我哪兒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