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時辰,一名太監在門口稟報:“皇上,國師大人來了。”

“讓國師進來,”蕭燼燃應答。

房門被推開,雲辰安一襲月白長袍,眉眼間暈染淡淡光華,遺世獨立。

上前,他彎腰施禮:“臣見過皇上。”

清潤的嗓音,儒雅好聽。

蕭燼燃抬一下手:“子書不必客氣,請坐。”

子書,是雲辰安的字。

雲辰安坐在一旁椅子上,輕抿了一口茶水:“不知皇上找臣來有何事?”

蕭燼燃眉心緊鎖,只道:“陪朕下盤棋吧。”

雲辰安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蕭燼燃有心事,但沒多問,跟他下了一盤棋。

幾局過後,蕭燼燃皆輸。

他放下手中棋子,幾分躁意的捏下眉心:“半年不見,子書的棋藝越發精湛了。”

雲辰安如玉指尖摩擦著一枚棋子,輕笑:“不是臣的棋藝精湛了,是皇上沒靜下心。”

幾局下來,看得出蕭燼燃心不在焉。

蕭燼燃往後靠在椅子上,指尖按著眉心幾分疲憊,“你不在皇宮的這半年裡,一直有賊人出沒,攪的宮裡不安生,朕也沒少花費心思來抓這賊人,但是她太狡猾,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賊人......那位溫妃娘娘?

雲辰安輕斂著眸子,面上平靜:“如皇上所說,這賊人可在宮裡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蕭燼燃蹙眉想了想:“沒有。”

雖說這賊人在皇宮四處亂竄,但是從未乾出過傷害宮人性命的事情,丟的最多的東西,就是御膳房的晚膳。

不知這賊人是不是餓死鬼投胎。

但即便是這樣,蕭燼燃心裡也不安生。

再說皇宮是什麼地方,豈能讓一個賊人整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反正這賊人在蕭燼燃心裡就是一根刺。

雲辰安道:“昨天晚上皇上捉拿那賊人,可有了頭緒?”

“那賊人溜的太快,被她給跑了,”蕭燼燃煩躁。

想起昨晚那位闖到他宮殿的女子,雲辰安嘴角不自覺一抹笑意,像只狐狸似的,確實溜的很快。

蕭燼燃發覺他嘴角的笑意,微挑眉心:“子書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遇見的一隻小狐狸,溜的很快,很像皇上說的那位賊人。”

雲辰安從容淡定,嘴角笑意不減。

蕭燼燃對他的話也沒有懷疑,指尖摩擦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昨晚在霄雲殿的時候,那賊人出沒,朕在殿周圍抓到了溫妃宮裡養的貓兒。”

雲辰安抬眸,眼底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漣漪:“皇上懷疑溫妃娘娘?”

“倒也說不上懷疑,總覺得事有蹊蹺,”蕭燼燃淡聲。

以溫念軟那病弱的身子骨,飛簷走壁估計早摔死了。

他接著道:“方才朕去扶華宮看了一下溫妃,想借機打探一下。”

“那皇上可打探到什麼了?”雲辰安眉心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