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竹回到月遙宮,雲辰安正在獨自對弈。

黑子和白子交相錯亂,一時難以分出勝負,雲辰安專注著棋局,兩指間夾著一顆白玉棋子,晶瑩的棋子如他的指尖那般剔透白皙。

溪竹道:“主子,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賀禮送到文王府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矜貴清雅的男子,暗思主子什麼時候這般“缺德”了。

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都是被那溫妃娘娘傳染的?

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何送文王幾百只牲畜做賀禮,但怎麼看,都能看出他是故意為之。

畢竟哪有人家成親,真心送一群牲畜做賀禮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文王跟主子結仇了,這一看,就是主子的報復。

這事要從幾天前說起,向來不問閒事的國師大人突然問起溪竹,蕭維封的婚期是哪天,溪竹打聽了一下,便告知與他。

雲辰安便讓的溪竹找來幾百只牲畜,在蕭維封成親這天給他送去做賀禮。

也不知道他家主子這是鬧哪樣。

手上棋子落下,雲辰安輕輕點頭應聲,依舊垂眸專注著棋局。

溪竹遲疑片刻,又道:“主子,屬下在文王府門口碰見溫妃娘娘。”

雲辰安眉心微凝,抬眸:“她怎麼說?”

溪竹抽了一下嘴角:“溫妃娘娘說,您送給文王的賀禮,她很喜歡。”

“她喜歡便好。”

雲辰安嘴角微彎,染了點點笑意。

溪竹汗顏,溫妃娘娘喜歡有啥用,要看人家文王喜不喜歡啊。

......

蕭維封和溫若初的婚禮一直熱鬧到晚上才結束。

這場婚禮果然是前所未有,讓百姓看的津津樂道,王府的小廝卻叫苦不迭,一天都在幾百只牲畜群裡奮戰。

最讓小廝們頭疼的,就是一隻又肥又圓的白色貓兒,在一群牲畜中上躥下跳,眾多小廝拿它都沒辦法。

聽說在拜堂的時候,它還跳到溫若初的頭上把蓋頭扯走了,出席婚宴的太后大發雷霆,但一群人也拿那貓兒沒辦法,抓也抓不住,最後還是那貓兒禍禍了一桌子美食,吃飽喝足後自己走了。<vp。

蕭維封知曉那群牲畜是雲辰安送的之後,窩了一肚子火氣,敢怒不敢言,畢竟雲辰安身為國師,手裡的權位也不小。

蕭維封不由自我反省,他什麼時候得罪雲辰安了?

翌日,蕭維封和溫若初作為新婚夫婦,早上要進宮給太后敬茶請安。

溫念軟也被太后請去了。

她平生就厭煩的事情,就是還沒睡夠就被人叫醒。

一路上溫念軟迷瞪著眼神,心裡罵罵咧咧,把太后的祖宗十八輩都給問候了一遍。

蕭維封和溫若初來請安幹她毛事,非得也讓她去。

去了又是一番明爭暗鬥。

孃的,做人真累!

溫念軟到朝陽宮的時候,蕭維封和溫若初已經敬過茶了,兩人和太后正在談笑歡顏,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溫若初臉色略顯疲憊,應是昨天婚禮上累的了,初為人妻,眉目間多了幾分媚態,盡顯女人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