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軟垂下眸,遮住眼底的狡黠。

既然蕭維封把她當傻子耍,那就把蕭維封當傻狗溜。

鹿死誰手,走著瞧唄。

蕭維封還在幻想著以後的登上皇位的日子,嘴角的笑意洩露出了他的野心,可當他看見前面有一頂軟轎過來時,嘴角的笑意驀地隱下,眸色轉暗。

雨霜回眸一看,臉色惶恐,拉著溫念軟躲到路邊,給那軟轎上的主人讓路。

溫念軟不明所以:“那上面坐的是誰?”

雨霜“噓”了一聲,一臉緊張,對軟轎裡的人諱莫如深。

白色的軟轎由六位健壯的黑衣人抬著,四角垂著珍珠串起的流蘇,隨著轎攆輕晃叮嚀作響,周圍的白色軟紗如霧縹緲,隨風輕輕搖曳。

白紗上面用金線繡著麒麟圖騰,彰顯著轎子裡的主人不同尋常的身份。

敢在皇宮用轎攆的,不是身份尊貴,就是性子放肆。

搖曳翩飛的白紗,朦朧的身姿影影綽綽。

軟轎前面有一位拿劍的冷麵男子在帶路,一雙銳利的眸子凌厲又無情,身上冷冽的氣息如淬了寒冰。

軟轎走近,蕭維封站在前面不為所動,堵住了去路。

他彈了一下衣袖,臉上的笑意疏離,寒暄道:“陵昭世子好久不見,不知什麼時候從莊子上回來了?”

陵昭世子?蕭翊?

溫念軟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抬頭看向那軟轎,隨著翩飛的白色軟紗,她看到了一抹翠綠色的衣袂,幾分妖肆。

面對蕭維封的寒暄,轎子裡的人兒沒應一聲。

似乎沒把他放在眼裡。

為首的清越面無表情:“讓開。”

蕭維封的臉色瞬間難堪:“一個下人,敢跟本王這般說話?別以為你是陵昭世子的人,本王就不敢處置你!”

“文王大可試試。”

幽冷的聲音帶著慵懶,輕飄飄的穿透白色軟紗。

雨霜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挽著溫念軟的胳膊又後退一步。

溫念軟背後升起一股涼意,這個陵昭世子,讓她說不出的詭譎。

“蕭翊,你放肆!”

蕭維封沉怒:“這裡是皇宮,別以為你是榮寧王府的世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滾。”

輕描淡寫的一聲,透著不耐煩。

“蕭翊!”

蕭維封的臉色更沉了,他站在路中間不肯讓步,因為溫念軟在旁邊站著,他不想丟了身為王爺的臉面。

怒著臉色,大義凜然的模樣:“你若敢再放肆,本王今日就替榮寧皇叔教訓你......”

話未完,軟轎飛出一隻茶盞,迅速的打在蕭維封的嘴上,茶盞磕到他的牙齦上,染了一嘴的血,滾燙的茶水也燙傷了他的嘴。

“蕭、蕭翊,你大膽!”

蕭維封捂著嘴,話都說不利索了。

軟轎裡揮出一陣掌風,蕭維封被掀翻在路邊,狼狽的躺在地上,沒了方才的儒雅和雍容。

在蕭翊面前,蕭維封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方才掌風飛出的瞬間,周圍的軟紗被撩起,溫念軟驚魂一瞥,朦朧的看到了蕭翊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