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春睨了溫念軟一眼,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聽太后娘娘說,打你進宮開始,都沒伺候過皇上?”

兩個老妖婆,真是一個比一個八卦。

溫念軟嘆口氣,頗有幾分力不從心的意思,“娘也知道,我這身子從小為了三姐姐虧空,現在整天用藥吊著一口氣,哪還伺候的了皇上。”

李畫春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溫如初關心道:“侍寢的事情四姐姐先不用著急,先把身子養好再說,以後總會有機會的伺候皇上的。”

溫念軟撐著額頭苦笑一聲,狐眸裡染上了哀愁。

“五妹妹有所不知,皇上不待見姐姐,入宮半年也從未在扶華宮裡留宿過,這輩子,姐姐也怕是難以伺候皇上一次了,唉,怪姐姐沒那個福分。”

溫如初和李畫春相視一眼,臉色皆是一凝。

溫如初輕皺眉心:“皇上很不待見姐姐嗎?”

溫念軟指了一下空蕩蕩的大殿,酸澀一笑:“姐姐這冷冷清清的宮殿,像是受寵的樣子嗎?”

溫如初端起茶水飲了一口,也不說話了。

李畫春頗為惱怒的瞪了溫念軟一眼:“連皇上的心都抓不住,也枉費我和太后費盡心思把你送進宮裡,”她冷笑一聲,提醒道:“別忘了我們送你入宮的目的是什麼,不是讓你來享福的。”

是讓她來為溫家和李家做貢獻的。

溫念軟心中嗤笑,低眉應聲:“女兒自然不會忘。”

如今朝廷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背地卻暗流湧動。

太后以及蕭維封一直都在暗地虎視眈眈著蕭燼燃的皇位。

蕭燼燃登基幾年來,朝綱一直不穩,他在朝廷孤立無援,只因他母親來路不明,背後沒有強硬的母家依仗。

如今的皇家,背地裡是李家在一手遮天。

溫家站的是蕭維封的陣營,而溫家把溫若初嫁給蕭維封為妃,就等著蕭維封有朝一日能夠登基為皇,溫若初就是最尊貴的皇后,溫家也能得到榮華富貴。

而他們把溫念軟送到蕭燼燃身邊,說白了,就是讓她迷惑蕭燼燃,然後助蕭維封日後能登上皇位,讓李家和溫家長盛不衰。

這些人在想屁吃呢。

傻子才會為被他們利用。

原主心甘情願為他們做貢獻,但她不願意。

若是日後蕭維封憑本事擠下蕭燼燃的皇位,那說明他確實有本事,但要是想靠踩著她上位,別說門,窗都沒有。

殿內一時靜謐,母女三人各懷心思。

須臾,溫念軟道:“馬上到午時了,娘若是沒事了,該回去了,我這宮殿裡的兩位丫頭做的膳食不好吃,怕委屈了孃的胃,也就不留娘在這裡用膳了。”

李畫春臉色一沉,甚是不悅:“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想著趕為娘走?”

“那娘繼續說。”

溫念軟散漫的語氣讓李畫春聽著更為惱火。

她正襟危坐,陰沉著臉色質問:“我問你,昨天在皇宮裡,你為何當著那麼多嬪妃的面兒讓你三姐姐難堪,她現在被你氣的還在床上臥病不起。”

哦,原來前面說的那些事情都是廢話,真正的目的是興師問罪來了。

溫念軟把胳膊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撐著額頭,漫不經心的挑下眼尾:“昨天我說錯什麼了嗎?”

她都是實話實說,何錯之有?

李畫春怒的拍案而起,指著她大罵:“你還要不要一點臉,你現在已經是妃子了,還有臉提以前跟文王殿下的事情,讓人家以為你三姐姐是橫插一腳。”

溫念軟輕描淡寫反問:“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