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掛帥

寧靜的夜空，空中幾顆星拂著晚風跳動。

空氣中帶著酒的味道，清草香混雜著酒精的味道，灑落一地的酒瓶不斷的增加，酒罐落地的聲音清脆空靈像是在嘲笑著借酒消愁的人。

“就知道你在這兒，怎麼了，又？和爺爺”葉魏東有些顫顫巍巍地坐在宓函身邊，“這大劇院啊都快成了你秘密藏身的地方了，我還記得你奶奶每次打你，你都撒丫子就往這兒跑，然後啊這些爺爺啊，叔叔的啊就會幫你躲過奶奶的雞毛撣子。”

葉老爺子看著逐漸荒蕪老舊的劇院心中有些回憶如鯁在喉，只好喟嘆不語。

“爺爺，這麼多年你有沒有過活不下去的念頭？”宓函的瞳孔裡亮晶晶的，淚水裹在她黑色的眸子裡。

“句實話，穎葉老爺子笑著望向宓函，“就是當生活不如意，有想過為什麼要過的那樣辛苦，有一次我記得我都已經買好了農藥準備喝下去了，結果你放學回來非吵著要吃糖醋排骨，我啊就被你催著去廚房裡做。後來你也沒吃多少就睡著了，我就抱著你想著這些年那個老婆子的不容易，就不忍心咯！”

“爺爺……現在的我真的好累啊”宓函緊緊攥著手裡的啤酒罐，的啤酒罐被捏的咯咯作響。

“孩子，我記得你從就不愛吃甜的東西，怎麼現在生活的苦就咽不下去了呢？”

“那不一樣的爺爺”

“在痛苦的事情也會過去的，相信爺爺”葉老爺子拍著宓函的脊背無形當中給與了她巨大的勇氣和力量。

“陪爺爺唱段戲吧，就唱《穆桂英掛帥》那段”葉老爺子忽然來了精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

“行是行，但是我一直都沒學好那段詞”宓函回想起來爺爺一直要教她卻一直也沒有完整的教過她一邊，但她看到葉老爺子臉上泛起的紅光心念著讓他高秀，也就聽從了他的安排。

葉老爺子在後臺的舊櫃子裡找到了幾件戲服，舊是舊零但好在能穿，而且這些戲服都是十多年前大劇院的老一輩一針一線縫起來的，每一個針腳都飽含著他們的喜怒哀樂。葉老爺子指導著讓宓函在他的臉上畫著穆桂英的妝扮，宓函心翼翼的有手指蘸著油彩遊走在葉老爺子的臉上。

“爺爺扮的青衣終於又可以登上舞臺了”宓函在鏡子裡看著已經穿戴好的葉老爺子，嫵媚又略帶英氣，完美的詮釋了穆桂英馳騁沙場的巾幗形象。

“一會兒聽爺爺好好給你唱一段”

“好”

今夜無眠略有微風拂過，微涼。周圍寂靜的很，好似都在看著臺上葉老爺子的表演，此時此刻，草兒、花兒、蟲兒都是葉老爺子的觀眾，帶著隨時鼓掌的準備。

宓函微瞌著眼，醉意逐漸蔓上心頭，不知不覺中睡去，在夢裡她看到了年輕時候的爺爺和奶奶，在劇院的舞臺上搭檔唱著那段不變經典的《穆桂英掛帥》，她笑著追在爺爺奶奶的身後，但是卻怎麼叫爺爺奶奶都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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