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倒下後,他這才看清狐屍身下血泊中有一枚明珠,明珠如今已然裂開,一條條銀白根鬚從中探出,汲取血液,不斷生長。鑠

還有三根纖長根鬚直直探入侍從體內,便是此物將他們內裡吃盡!

“這,這是什麼東西!”

朱總管雖為精怪,也不知眼前是何事物,就在此時腦後忽有風聲起,朱總管連忙一個打滾躲過偷襲。

他起身一看只見正是一條銀白根鬚,其在半空游來游去,十分靈動,一擊不成便又往朱總管身上招呼。

“當我怕了你不成!”

未知的東西最可怕,既然已經知曉是什麼東西,就沒那麼恐懼。

朱總管勐的一拍大地,土黃靈光浮現,大地立時如浪翻湧,豎起一道道土刺。鑠

只那根鬚宛若靈蛇一般,又堅韌無比,輕易就躲過大部分土刺,便是被擊中,也無有任何損傷。

朱總管見此一驚,忙遁入地下,哪知地下已被一道道銀白色佔滿,他這一下就如同自投羅網,根鬚一擁而上,將他五花大綁,從七竅鑽進去,將他身上的每一滴精血都榨取乾淨,不多時,也化作空皮囊一具。

吞吃了朱總管一身精血,根鬚生髮的越來越多,很快就越過毒霧,銀光一閃,伴隨聲聲慘叫,所有侍從盡遭毒手。

根鬚尤不滿足,往山腰移動,將留在此處的狐侍也一網打盡!

飽飲精血,根鬚盡皆發赤,皆是精血所化。

少頃根鬚收回狐屍跟前,一朵花包顫顫巍巍從明珠中探出頭來,藉著精血之力,飛速成長,不多時便化作車輪大小。

到達這個程度以後,花包便不再繼續成長,一瓣瓣的綻放,開出一朵白蓮。鑠

白蓮中正有一個孩童端坐,其粉凋玉琢一般,周身隱隱放光,看著很是玉雪可愛。

只不過在狐屍和皮囊襯托下,怎麼看都覺得十分詭異。

“啊,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孩童睜開眼,眼童中霎時開出白蓮一朵,隨後才化作深沉黑童,他伸了個懶腰,這才打量起周遭情境。

看了幾眼他便眉頭一皺,奇道:“怎會在此間,這不是元……”

話還未出口,他便忽而閉嘴不言。

“好險好險,差點就要小命不保,算了,既來自則安之,先去找個人族聚居的地方,上回輸了,這回要是再輸了,只怕上主可就要不開心了。”鑠

自顧自說完,孩童一躍從蓮花上跳起,落到地面上,蓮花與根鬚隨之枯萎,裂開的明珠又合攏起來,隨著孩童一招手,明珠也隨之落到他手中。

周遭毒霧都被孩童視作無物一般,絲毫不能阻攔其腳步,很快孩童身影便也消失在此,烏山又恢復了平靜。

……

博山

綠梅林中,梅娘總是有些心煩意亂,坐下沒多久便要起身往狐族洞府處觀望一眼,眼見胡抱璞未曾出關,她便面露失望之色。

幾次以後,梅朗都看出了不對勁,忽而攔在她跟前,奇怪道:“阿姐是怎麼了,怎麼這般坐立不安?”

“我……”鑠

梅娘剛想說明,忽而雙頰酡紅,“這事如何好說與你聽,你還是莫管了。”

畢竟是婚姻之事,叫一個姑娘家如何好出口,無論是人是狐一樣難以啟齒。

說著她又不自覺攪動手中羅帕,往洞府處張望。

“只盼族長早些出關才是,免得陸郎久候。”

洞府石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