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偷襲(第1/2頁)

以另外身份行動，好處之多，齊然已經深有體會。

他所在時代，有著自己一套價值判斷，若是拘泥於太嶽門弟子的身份，有的時候真的讓他鬱悶得抓狂。

若是我活得和馮師兄一樣，那可真是太沒勁了……黑夜之中，齊然高高躍起，在北龍山中飛奔，大步連踏，和白日時候竭力掩飾自己跟腳的謹小慎微決計不同。

“韓刑前輩，”展凌霜加速之後，到了齊然身後稍微落後的地方，問道：“以前輩的見識眼力，可曾設想過李書奇的所在？”

“老夫想過，為何秘魔門要橫跨甘州，北州，嶽州三省，最後來到雲州對於一個小小李氏出手。但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所得。直到……嘿……直到老夫看見了太嶽門刑堂派出人員，前來追問當年李氏外逃之因，心中惡念發作，忍不住有了極惡毒的猜想。”

展凌霜若有所思：“前輩的意思是，太嶽齊然師兄此行的目的或許與秘魔門之行動有共通之處？”

“李氏為何倉皇出逃？他們一族本是太嶽附屬，天下之大，有太嶽這大門大戶罩著，就算是魔佛道，也不敢輕易挑釁。老夫向來自負，可若真的讓老夫殺掉與太嶽相關的武者，嘿嘿……老夫也要衡量再三。”

騙鬼呢……展凌霜對於‘韓刑’的話不以為然，這位前輩出手狠辣，出手如同獅子搏兔。

“若是老老實實的，就在太嶽庇護之下，分明可以躺著賺錢，為何還要出逃？而時至今日，為何秘魔門又對李氏緊追不捨？兩者之間的勾當，恐怕涉及到了武道中的隱秘。老夫早就看李氏那李書奇不爽了，若不是……嘿嘿……要不然早就把他擒拿下後，嚴刑『逼』供，搜魂絕魄手，萬靈掃命光，攝心奪念……”

齊然把身為‘太嶽門弟子’想說而不能說的話，說了個痛快。

“南鎮撫司亦是如此……”展凌霜對於齊然所說的話，亦是起了同樣的感受：“真要說起來，武道之上，大門大戶鬧事的並不多。多學太嶽，韜光養晦去了。真正讓我們這些當差頭疼的，反而是那些散兵遊勇，小門小戶。他們有的附著與大門戶之上，狗仗……”

似乎覺察自己的女子身份，展凌霜咳嗽一聲，換了一套說辭：“總之，就是如此，很多時候，很多案子，若是能夠刑訊，我們想要結案也不會如此緩慢了。”

“南鎮撫司之苦處，老夫當然知道……你們南鎮撫司對於魔道中人尺度極大，上可搜魂，下可動刑。只有面對李氏，蔣氏，上官氏這樣的大宗附屬，才有束手束腳，無計施為之感。”

“不過，太嶽門的齊然師兄似乎很有意思。行事也出人意表，不像是一般的六宗門人，亦沒有馮安師兄行事那種規規矩矩之感。”展凌霜笑道：“若是前輩能夠與之交手，不知道誰輸誰贏？”

齊然沉默一陣，排除這是展凌霜認出自己身份之後的試探話語之後，才冷笑說道：“你挑唆老夫去與太嶽為敵，是要借太嶽之手，除掉老夫這一隱患嗎？”

“但若是前輩的目的果然和齊然師兄一樣，皆是衝著李書奇而來，恐怕最後難免有所衝突。”展凌霜笑『吟』『吟』說道：“到時候，就算是韓刑前輩你再如何不想與太嶽為敵，恐怕也只有衝突一途了。”

會就有鬼了……齊然腹誹一句。

“你是在套我的話，老夫不會多說一句。”齊然冷笑一聲。“他做初一，我做十五，難道老夫非要在太嶽經手的時候衝出去做出頭鳥嗎？老夫等了這如許多年，就連多等候些日子的耐『性』都會沒有？”

好個老江湖，滴水不漏……展凌霜輕笑一聲，說道：“我看前輩的功法雖然古怪，卻並非是魔道中人，看來本身亦是行走正邪之間的浪客。所以，前輩可曾想過與南鎮撫司合作？”

齊然怦然心動。

太嶽門中齊溟漱一脈看似花團錦簇，實際上這也限制了他許多小動作，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盯得死死的。只有藉助一些‘馬甲’，齊然才能做到一些平日敢想卻不能為的事情。

發展自己的秘密盟友，擴充一下在黑白兩道的耳目，這是齊然一直以來都在慢慢嘗試的事情。無論是在固原與四還會接觸，或者是在武道上結識奇人異士，又或者是加入黑旗十字會，這皆是齊然堂堂正正的‘小心思’。

江湖就是一張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那張網上每個點代表一個人。一名武者，認識的人越多，能夠動用的能量就越大。到了最後，一名真正宗師人物，所能動用的武道力量之大，幾乎可以翻天覆地！

“哦？”齊然沉聲說道：“你要老夫入你們南鎮撫司？”

“非也，前輩要是能夠今後為南鎮撫司做事，我做出實績之後，得以掌權，亦可動用南鎮撫司，為前輩銷案。只要前輩做的事情並不過火，我們南鎮撫司亦是會睜眼閉眼各自一半……”

展凌霜現學現賣，將‘韓刑’教授給自己的那一套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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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得很快……”齊然出聲：“好，老夫以後或許用得上你們南鎮撫司，你既然有意與老夫合作，老夫也不會端著架子。”

展凌霜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齊然打斷。

“只是現在……”齊然冷聲哼道：“老夫只想去找秘魔門的麻煩！”

此事之後，我也在南鎮撫司謀一個‘客卿’的位置，以後就算是出了太嶽的範疇，亦可藉助南鎮撫司這遍佈天下的大組織……

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後，與南鎮撫司私下交流合作時候，我就以‘韓刑’身份出現好了。

唰地一下，齊然身形猛降，就像是獵豹一樣，敏捷飛竄入被南鎮撫司眾人把守的上官宅中。而展凌霜亦步亦趨，就像是兩道夜中的蝙蝠！

…………

李氏宅邸之中，今夜是馮安坐鎮。

他所在之處乃是李氏祠堂，夜『色』之中，只有紅長燭靜靜燃燒。他乃是‘老實人’，被齊然要求著坐鎮李氏。

他雙目半闔，然而忽然之間心中有些不安，眼皮猛跳！

房頂的瓦片嘩啦啦地猛然墜落，巨響而起，七道身影魚貫下竄！

此七人均是黑衣打扮，行動劃一！

馮安左掌撐天而起，抵在半空，三才歸一中‘天乾穹頂’一式激發，七人之力，被馮安左掌盡數接下。片刻之間，他不禁有些膝蓋微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