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齊然昨日服用丹『藥』,化開『藥』力。他後肩,前胸,兩處傷口已經結痂。

閉目之中,齊然感到已經有一人走到自己面前。

睜開眼去,齊然看見那人紅紗羅衣。

是陽城中南鎮撫司的一名總旗……

“太嶽門居然也會在此出手,我是沒有想到的。”這總旗語氣中暗含嘲諷。

“不僅你想不到,就連我自己也想不到。”齊然說道:“我若說我是被誰蒙了心,你信嗎?”

那人搖了搖頭:“我信與不信,反正你都出了手。據羅管家說,陸極塵身上的魔道咒術已經被壓制下去了。這很好,我與南鎮撫司都要多謝你。”

陸極塵若是身亡,陽城內的灰『色』地帶又要作『亂』。南鎮撫司不想看到這一點的,派出這名總旗,守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事態惡化。陸極塵的傷勢得到壓制,是南鎮撫司極想看到的結果。

齊然大體想了想,明白了這人的意思。

“那你要注意了,那陸老大手下的不少人,現在肯定蠢蠢欲動。”齊然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這邊有你們南鎮撫司盯著,問題應該不大。”

那名總旗皺眉,忍不住問道:“據你所想,這究竟是誰動的手?是不是魔佛道的人?”

“我管他誰動的手?我唯一可以和你說的是,這多半不是魔佛道動的手。或許是很多門派齊齊出動……又或者是……算了,說實話,我也理不清楚了。”齊然忍不住笑道。

南鎮撫司的這位總旗也是疑『惑』不解。

而且,我昨晚上被打了一頓。心裡不痛快,想去把場子找回來……這是齊然內心深處真正的理由。

我齊然在未成就額輪被人打,爾等在額輪追著人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那五人似乎並不是要對陸極塵下死手。如此說來,陸極塵只是一個引子,那封信和背後的人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我……齊然不禁有些頭疼。

對方的人員武功駁雜,看上去三教九流,各門各派的人都有。

他第一反應是類似於‘青龍會’這樣的殺手組織,要對自己下手……仔細回想了一下,齊然又旋即否認。因為,這雖然可以解釋得通為何對方對自己懷有敵意,卻無法解釋那封信——那封有著預知未來,推演一個人命運的信件。

但若是把那封信單獨拿出,作為首要前提,那麼要對付自己的人一定來頭不小。可若真的是那樣的大人物對自己下手……矛盾又出來了:為什麼我還活著?

那樣的人要殺我,易如反掌,何必派出這樣的額輪五人,一個個來送菜?

這又不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一個……齊然摩挲著下巴,有些不解。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

…………

齊然狀若無事,在陸府之中行走。

如果陸極塵並非是那五人的首要目標,只是吸引自己的一個引子,一個導火索,那麼此時的他們一定就在不遠處看著我……

可惜的是,齊然的相貌為他做出判斷造成了不小的干擾。

羅總管就在他身邊,否則齊然一個外人到女眷居住的內宅來,是很失禮的事情。

“看那個人……”

“啊,是那個長得邪邪的小哥……好帶勁的眼神……”

“你可真是有一套,各花入各眼,我看著倒是覺得心……『毛』『毛』的。”

“胡說,你們仔細看,他還是挺俊俏的。而且他是武人,有一股子味道。”

“什麼味道,汗味嗎?”

資歷最老的媽子啐道:“小『騷』蹄子們……沒看見羅總管也在嗎?好生幹活,再議論貴客,仔細你們的嫩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