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幽玄密閉之間

這詭異空間之中，幽玄之氣周流如旋渦。從上而下觀之，猶如龍捲，黑氣翻滾，浪『潮』一般。絲絲滌滌的幽氣沾身，讓人心中不安越來越盛。

齊然環顧周圍，這似乎是某種秘寶所造成的隔絕小界，就如同天魔公子所用的‘極限魔眼’一樣。

五魁魔之中，孟昶朗居於中間，他的髮束被重新整束。

“你們雖然都是這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但是在小王看來，皆是井底之蛙。”孟昶朗右手握著摺扇，笑道：“九絕霍修，武聖段誠，十能武者萬重光，皆是如此。即使是你燕無敵，也依舊不能擺脫窠臼，就算你身兼十能武道與五邪星印，可說到底，不過也只是此間無敵。”

他的臉上，神態發生些許變化，原來溫文爾雅的面龐，現在變得有些陰沉。

“你所說的唯有堅持自我之路，原來指的就是這個。”齊然說道：“看來你有奇遇，一身魔氣讓本座亦是動容。”

孟昶朗身邊的四人，各自除去面巾。

這裡面除了孟昶朗之外，在場的另外四位‘魁魔’，沒有一人為熟人面孔。

若要回到原來的邪龍甬道之中，如今看來只有擊敗這五人了。

雙方對峙，齊然這邊十足十的戰力唯有自己，恆信，烈長空三人。其餘之人，歲千秋已經負傷，霍修，談天武，各自有一些傷勢。

雖然同樣是以五對五，但是雙方的狀況並不相當。

另外五人之中，以逸待勞，佔有天時地利，乃至於人和。但是，為今之計只有打殺之後，再做更多打算。

“原來這就是燕無敵……”孟昶朗身邊一位高瘦男子看向齊然，說道：“方同，就是此人，當日在光明院將你打傷的？”

“他的五邪星印回溯追蹤的異能，你們應該也已經看見了。”方同冷冷說道：“有這樣的神功在，我的寄託身形之法，也不能盡全功。而且，這個人厲害，我們的許多佈置都被他一一破除。”

很多佈置……齊然心裡轉過了許多事情。

“本座這一路以來，經歷了不少事情，有不少讓本座覺得古怪且不合常理。”齊然笑道：“從晉皇宗超維殯天開始，朝中的大小黃門齊齊出手，妄圖立下英王宗廣為皇。但是，據我所知，英王宗廣向來是胸無大志之人。就算是本座放在他身邊的密探，亦是最近才察覺他有所異常。修煉魔功，宗廣背後果然有人支援。”

齊然冷冷說道：“雖然看上去，這些是邪佛，阿鼻劍者他們一群流寇在背後支撐。可那宗廣所用的魔功，卻是被滅門的魔道宗門所留下的功法。據他所說，他還有一名嬌媚可愛到了極點的侍女，背景神秘。但是，本座派出家將去徹查時候，那宗廣所說的女子已然不在。”

“那名女子，可是你？”齊然將目光投向那五魁魔中唯一的女子，說道：“那個侍女據說武道高強，就算是晏真也只是和她為合作關係。天下武者中，能夠有這樣修為的女子屈指可數，可年紀……都與本座相差彷彿了。武道之中，若是哪家魔門中有這樣的高強人物，哪裡還忍得住潛藏起來？”

“太師說話武斷。”孟昶朗搖頭，冷笑：“魔道中人若是沉下心來，恐怕比所有人都要令人恐怖。眼前的你，隱忍二十年，自二十年前於西山關與晉皇宗超維相識之後，難道不也是花費了半生才有如今地位？”

“哈哈哈哈……”齊然譏諷：“若非水月天她們拿定了本座的『性』格，知道本座最後會在瘋狂中走向滅亡。送到晉皇宗超維身邊的人，換成其他任何一位，都不可能得到她們的首肯。”

燕無敵過去二十年間，對於晏真，已經由單純愛慕，化作病態佔有。以情催魔，這門種魔之法，雖然不是武道，卻被晏真用得爐火純青。

“然而，太師終究還是神功大成了。”孟昶朗上下打量了一下齊然：“你與晏真不一樣，你更狠，更自我，更明白自己應該如何去取得戰果。小王如今不知道，將晏真送上戰車，是否能夠對太師造成任何影響了。你的心志如鋼似鐵，面對昔日的愛人，卻超脫如魔。”

“好，你終於預設了某些事實。”齊然笑道：“晏真與宗廣之合作看來是出自你們的手筆。現在想來，包括當日霍修等人在陽城之外阻攔本座，甚至於後來的殘心流派主蒼海川出手，看來都是你們挑唆的。”

孟昶朗面『色』古怪，反問說道：“為何不是晏真所做？”

“能在京師之中，動用手段，讓本座吃癟的人不在少數。無論晏真，霍修，段誠，或者是其他的武道名宿，都有這樣的能量，讓本座感到頭疼與棘手。只不過……”

齊然看向了五魁魔，一彈玄袍上的落塵，悠然說道：“只不過，眾人行事，都有一個規矩可以遵循。譬如晏真，她所做之事，在本座看來，無論如何死局，其中始終有一線生機。這是她潛意識中對於本座之鬆懈，此為其致命弱點。又或者說九絕霍修，他懶散一生，雖然武道高強，卻得過且過，最後的名頭還不如自己的弟子。所以，九絕的師門才會如此動『蕩』，就連十能武者萬重光都保不住。又或者那位武聖段誠，以武立國，自身即為領袖又為宗師，光明磊落，容不得一絲汙點。像段誠行事，就不會走這偏激旁門之道。”

“虎豹不會走狗洞，人也已然。歷數天下之人，本座從未見過如此針對下手的敵人。本來還沒有多少頭緒，如今看到你孟昶朗居然也是五魁魔中的一員，倒是讓本座有些瞭然了。”

“晏真臨死之前，恐怕都是以為你孟昶朗為水月天傀儡。”齊然說道：“沒有想到，你暗中驅狼吞虎，想要藉助她與本座決一死戰，最好齊齊歸天。”

“你們抓了萬豪，看來是為了他身上的功法。廣羅親信，亦是為了在武道中部下大網。就在此地，居然部下殺陣，看來是要將天下的武者一網打盡，好讓你密陽王的登基之路更為通暢了。”

孟昶朗拍了拍手：“若是太師你肯放棄如今的位子，投來我處，小王必以輔國重任交於。”

齊然冷笑：“你不會如此的，你就連晏真都容不下，更何況我燕無敵？本座所在之處，權柄要盡數歸於一身。除非你讓出密陽王之位，否則，本座又怎麼會屈居你之下？又或者……”

齊然譏諷說道：“只有一條路子，本座才肯放心去你那裡：你做本座的‘兒皇帝’，認本座為亞父。”

孟昶朗面『色』低沉下去。

五魁魔中，那名高挑女子搖頭：“那人並非是我，若要說來，只是我用屍魂之法，創出的一個人形。就和晏真一樣，好像有思無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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