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腦中反應過來這一句話的意義。

再也壓制不住,在場的人終於發出聲音:“陛下是如何去的?”

“可有『奸』人謀害?”

“哪位皇子得立為新君?”

一個個問題被不斷丟擲,在大黃門伍子駟耳邊不斷炸響。

莊重肅穆的宣政殿,如今卻變得如同鬧市口一樣。

“你們都是國家的棟樑,天下萬民的支柱。”就在事態慢慢走向失控邊緣,在這宣政殿之中,有一道渾厚男超群而出,壓服所有雜音。“如今不過是先皇殯天,不論其他,讓伍子駟把話說完,難道不比無端端地揣測琢磨要好很多?”

‘燕無敵’開口,帶動真氣,讓這些人不敢再多出聲。他閉目之中,緩緩說道:“伍子駟,當眾宣讀大行皇帝遺詔,立下新君,安撫朝野。”

伍子駟看了一眼‘燕無敵’,後者始終是那麼從容不迫,信心十足,給人以極大的威勢與壓力。

蔣保國是伍子駟的好友,這兩人在昨日之前,還曾經幻想過擁立英王宗廣,掌握朝綱。然而一日之後,這樣的想法已成泡影,再無可能。

“不肖罪人宗超維臨死涕零,胡言不知所謂……”

伍子駟展開了那張由‘燕無敵’經手之後的遺詔,雙手持著,緩緩宣讀。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皇帝在寫罪己詔的時候,如此低微。‘燕無敵’並未以任何修辭去美化宗超維的原話。宗超維說的是什麼,那名承旨學士寫的就是什麼,如今謄寫出來的都是那晉皇宗超維原話。

“寡人之過失,一曰『淫』奢……”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宗超維臨死之前,總算是天良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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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皇……”

“先帝……”

就算宗超維做得再失職,他始終是一個皇帝。這種時代背景之下,當然會有些懷念他的臣子。

隨著伍子駟的話音飛出,這宣政殿上,有了一種悲切之感。

“大行皇帝的罪責不用說太多了。”此時,‘燕無敵’再次開口。“伍子駟,直接撿最重要的那條來說。公告百官,新皇人選。”

嘿嘿……官員心中有不屑者,內心想到:到了最後,還不是你燕無敵以命為挾,讓晉皇讓位與你?

燕無敵之心,路人皆知。如今,你還惺惺作態幹甚……

此事朝會散了之後,我要速速發出……

各樣心思之中,眾人的眼光情不自禁地都投到了‘燕無敵’身上。

“皇七子宗庸,敬順親長,內心純良。天資雖非睿哲,卻也屬尚可。光耀祖宗,善循前例。必能使宗室和睦,萬民忠順。朕之所擇,託國於七子,得終無恨。內有四位元老大臣,外有諸位大將老帥,敬奉皇帝,保國安家。今佈告天下,鹹令知之。”

隨著伍子駟的字字宣讀,從皇座後長廊上,有數名小黃門,拱衛著一位面帶不解的少年上殿而來。

冕服著身,武冠朱纓,他的腰上彆著一柄天子佩劍。

然而他個子不高,佩劍劍鞘打在地上,形象頗為滑稽。眼中有痴呆神『色』,眼尖之人,甚至在他鼻樑下發現一點晶瑩。

這宗庸,當真望之不似人君!

“陛下,請登座。”

一行小黃門本來對於這位痴呆兒毫無關心,然而在底下的‘燕無敵’冷然目光之中,這些人低頭順目,請新皇入座。

“我……我要母后……”宗庸張口,語氣焦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