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然一行人乘舟而上的第二天,泗水之畔,由西而來許多人馬。

他們形貌各異,卻統一地有股子邪氣。

現在已經是天明,江風清新。

然而今天的風之中卻有一股血腥。

嗒嗒嗒嗒……

三個探路之人掠過此地,越過巨石,來到那群人馬之前。

“屬下恭迎宗主!”

“見過門主。”

“拜見老祖。”

稱呼不一,這些人馬來自三派。三派之中,有三位首領。

一者發『色』如火,面容和藹,是一位笑眯眯的讓人心安的老者;一者面青如鬼,眼睛狹長,青衣加身;還有一人紫衣嫋嫋,美豔奪目,只是眼中的狠毒讓人難忘。

“是左手劍張連山的那夥人……”那位美人捂住口鼻,向前檢視。“奪命書生,黑天王……看他們的死狀,都是被人一劍致命,難有抵擋。什麼時候,浪子劍郭壞也有這麼凌厲的劍術了?”

“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面青者冷哼:“在我面前,也走不到一合。”

笑眯眯的老者也上前去,略作檢視,眼神掠過三者身上的傷痕。

黑天王喉中中劍,痕跡清晰平整,面有驚懼;奪命書生額中一劍,頜骨脫臼,牙齒崩裂;還有一人不知道是誰,頭顱已經被割去;此處是泗水之畔,那人的頭顱或許已經落入水中,成為魚蝦之食。

“這當然不是郭壞動的手,至於是誰,我或有眉目。”老者手中握有權杖,他以杖撐地,看上去大腹便便的他似乎體力不支。

“火老祖,你有什麼眉目,說來我聽聽。”青面之人陰測測的出聲。

老者呵呵一笑,看向了那名美人。

“前日夜中,在劍魔還在錦水渡口南側時候,司徒奇一行人被老夫門人發現死於一處山坳之前。司徒奇也是喉中中劍,面容有驚疑,不知道單宗主對此有什麼看法否?”

司徒奇死了?!

而且是喉中中劍?

他不是號稱靈神一指之下,兵刃無有不落的嗎?

美人巧笑,捂嘴,似乎不勝嬌羞。

“我哪有什麼看法?不過有人能夠以刀劍殺了司徒奇,這位劍手一定是驚天動地的人物。或許是那劍魔並沒有封閉修為,對外假意釋放訊息,包括司徒奇在內,黑天王,奪命書生,這些人都是劍魔殺的。”

“如果是沈其才動的手,你我還敢來追殺他嗎?”紅髮老者哈哈大笑,毫不避諱自己弱於劍魔的事實。“誰都知道,司徒奇是單宗主你的入幕之賓,他為什麼死,是不是宗主你瞞著我們,在背後有什麼行動?”

老者的話,引來了青衣人的矚目。

青衣人眉『毛』細長,眼睛狹窄,如今他眼神眯起,冷冷問道:“單美心,你果然在瞞著我們兩家,私自動手?”

美人笑容不改,繼續說道:“老祖,你在說什麼?還有你,白羅剎,你那聽風就是雨的脾氣還是沒變……當前可不是我們內訌的時機,還是想想誰才是動手之人。”

她看向了最先到此的三名斥候。

“你們有什麼斬獲?”她眼神轉變,此時氣質迥異,顯得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