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南島人,唐宛凝腦海裡一道閃電劈過。

她忽然想起來,三哥大婚的那女子就是南邊過來的。

當時說此人是祖輩就過來的,加上那姑娘的確沒什麼疑點,也就沒人起疑心。

現在想來,事情好像太過完美了,完美的無懈可擊。

當一件事太過完美的時候,往往不那麼真實,唐宛凝就皺了眉。

“百芳夷?”

“她和我三哥大婚過後就去了南方,我三哥已經很久不回來,按說……”

按說三哥他過段時間就該回來,怎麼這麼久都沒有音信?不可能啊。

“就算是不回來,也該有封家書不是?”

夏侯珏忽然皺眉:“你的意思是,百芳夷是敵國的奸細?她來到大夏朝明著是搬家,實際上在刺探情報,為他們南島國尋求新的機會?”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只是猜測,當務之急還是要聯絡上你三哥,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唐宛凝點頭,當晚就派了人去尋唐秉煦,順便寄了封家書過去。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百芳夷當真有問題,這封家書必將引起她的警惕,如果她沒問題,不過是一封普通的家書而已。

具體情況,但看百芳夷長的表現,不過這一計有個前提,那就是他們找得到唐秉煦。

家書放出後,夏侯珏就封死了海南所有的要道以封鎖訊息,所有訊息只進不出,就連京城也收不到。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一是要逐步清理密林裡所有藏匿的南島兵,另一個是繪製精細的地形圖,確保敵方知道的自己也知道,敵方不知道的自己還知道。

夏侯珏更是一連半個月都沒怎麼睡過覺,在他看來,大夏朝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應該知道,都應該瞭如指掌。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自己有一部分責任,海南的父母官和海上水軍都有責任,甚至守城的將領都有責任。

守城可不是讓你每天僅僅去守護一座城池這麼簡單,還需要去守護一方百姓。

現在老百姓被燒殺搶掠,士兵入不得叢林,這算什麼守城兵。

所以這半個月裡,包括崔淮以內的所有海南將領全都遭受了責罰,這種責罰一層又一層,一直延續到最底層計程車兵。

懲罰過後,操練還要繼續,繪製地圖還要繼續,不但步兵騎兵要操練,水軍的要求更嚴苛。

大夏朝這邊顯然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而南島人那邊則神神秘秘。

偶爾傳來幾處密林深處的村莊被搶掠的訊息,但這種訊息就像傾盆大雨之下的熊熊大火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半個月過後又過了半個月,就再也沒傳過百姓遭殃的訊息來,夏侯珏對此很是滿意。

只是還沒滿意片刻,唐宛凝那就傳來了訊息。

他匆匆趕到二人的住處,就見唐宛凝手裡拿著一紙家書,正臉色蒼白地站在那,全身發寒,冰冷地直髮抖。

“宛宛,怎麼了?”

“被騙了,被騙了,我們好像都被騙了,夏侯珏,怎麼辦?我哥哥他怎麼辦?”

夏侯珏接過那一頁紙細細看去,卻見上面根本不是熟悉的整潔字型,而是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