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見皇后娘娘恍惚,只以為是感動的,便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娘娘您千萬別放在欣賞。”

“你管著後宮諸事一定很忙吧,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做了,咱們宮裡不缺針線上的人,讓她們做去吧,你是貴妃,不必如此。”

“在娘娘跟前兒,我永遠是那個陪您練箭替您解悶兒的高良媛。”

唐宛凝沒再說什麼,只感慨地笑了笑。

送走高氏,還不等唐宛凝歪在躺椅上歇息,就有人來報說,董香蘭來了。

唐宛凝秀眉一皺:“她來做什麼?”想了想,還是讓她進來了。

董香蘭進門後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便笑吟吟地捧上前一個包袱。

“皇后娘娘,奴婢董香蘭為了感激您和皇上在揚州府的救命之恩,特地給小皇子做了幾件兒玩偶,都是我們家鄉的繡藝,如果娘娘不嫌棄就請收下吧。”

唐宛凝往那包袱裡一看,果然都是些小玩意兒,布老虎、獅子頭等等,五彩斑斕十分討喜。

她便笑道:“你當真是有心了,我也就不客氣了。”說著便讓碧月碧絡收了起來。

禮物收下,董香蘭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唐宛凝只得賜了她一個小凳子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皇后娘娘您當真是好福氣,後宮的娘娘們體貼,皇上更體貼,如今還身懷六甲,替咱們大夏朝的綿延子嗣。”

這話說得有點兒怪怪的,唐宛凝聽得不爽,也就沒怎麼理會,只是笑道。

“還好吧,後宮本就是這樣,讓你去看守鳳陽宮真是委屈你了,沒事兒的話就多去御花園轉一轉。”別來煩我。

也不知為什麼,唐宛凝忽然問道一股很濃烈的花香,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細細一聞卻只是董香蘭身上香粉的味道。

她也就沒疑心,只當是自己孕期更加敏感了。

董香蘭盈盈一笑:“娘娘說笑了,鳳陽宮是您和先皇后都住過的地方,如今無人居住,自然要好好兒打掃,絕不能讓那物品都損壞了。”

頓了頓又道:“這本來也是奴婢應該做的。”

不知為什麼,唐宛凝越發忍受不住她身上那刺鼻的氣味,幾番要嘔吐都忍了下來。

最後還是碧月看出不對勁,假意上前提醒她該吃藥休息了,董香蘭這才訕訕退了出去。

送走董香蘭之後,碧月碧絡兩人都憤憤不平。

“也沒什麼事就是坐著不走了還,身上燻那麼濃的香,這是要燻死誰呢?”

“就是,連夏天軍營裡的汗臭味兒都不如,我最討厭這味道。”

“還做了什麼布偶,主子您可千萬不要大意,這人心術不正,咱們還是把東西扔了吧。”

唐宛凝頭疼地制止了二人:“放著吧,又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不用就是了,哪兒用得著扔呢,傳出去顯得自己小氣。

“是!”兩人不情願地應答。

隆冬一天天過去,新春的氣息愈發濃厚,唐宛凝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

過了臘月二十三,朝堂的事忙完,夏侯珏封筆的時候,他就徹底窩在金華殿不出來了。

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貼在唐宛凝肚子上聽胎動,聽完胎動他就起身遠遠兒地看著她,再看看她的肚子,神情嚴肅。

“小兔崽子你聽好了,動可以,但決不允許踢你娘,否則小心老子揍你”

每每這時候唐宛凝就捧著肚子嗔他,“才多大啊你就這樣兇,將來出生還了得……”

以前的氣氛都其樂融融,而最近幾次……唐宛凝精神忽然有些蔫蔫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