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凝白了她們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還總想著這些,叫我說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也都該嫁人了,回頭我就給你們物色著,把你們一個個都嫁出去。”

“啊?嫁人多沒意思啊!”碧月有些無奈。

“長得醜又看不上,窮光蛋也不行,窩囊廢又不想要,那些厲害的英俊瀟灑的有財又有才的,他們也看不上我們啊。”碧月一雙眼睛裡無奈。

碧絡想了想,倒是認真點了頭。

“我倒沒那麼多要求,只是一樣,他至少不能輸給我。”

“對對對!”碧月一聽連忙點頭,趕緊把這一條給加了上去。

“你們啊!”唐宛凝無奈地掃了二人一眼。

“要不要給你們扎個擂臺比武招親啊?獲勝的再挑挑揀揀,把模樣好的挑出來,最後再把家世富裕的挑出來,一直挑到最後,總能找到你們喜歡的。”

碧月和碧絡都笑了。

“這倒不用,人家公主郡主才有資格比武招親呢,我們兩個算什麼?要是擂臺紮起來了一個人都沒來,那也太丟臉了。”碧月嘻嘻一笑。

碧絡想了想,也點了頭:“縣主,此事不可行。”

唐宛凝看著她們一個跳脫一個僵硬,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笑完了告訴她們。

“等這次咱們一塊兒出宮,我定要給你們好好兒物色,讓你們好好兒收收心,別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想著看美男美女。”

碧月心裡那個無奈啊,主子真是無情,自己不能看也不讓他們看了。

轉眼正月已過,二月已經到了。

雖然倒春寒依舊寒涼,但到底沒了隆冬時節的冰冷刺骨。

二月二這一天是先皇的忌日,也是他三週年的除服禮。

過了這個二月,他的孝期就過了,大夏朝又是一片錦繡河山,四海百姓仍舊是安居樂業,比當年靖元帝在世的時候要太平地多。

在夏侯珏的授意下,禮部舉辦了極為隆重的除服禮。

皇室宗親,滿朝文武,甚至從來不露面的後宮妃嬪,甚至是太妃太嬪,全都必須到場,偌大的奉先殿內外前前後後站滿了人。

祭壇設在奉先殿的正中央,靖元帝的畫像就高高懸掛在奉先殿正殿的牆壁上。

繁複的除服禮後,夏侯珏將長長的香株插在香案上,又親自滿滿斟了一杯酒。

他高舉酒杯,目光帶著傲氣和不可言說的揚眉吐氣。

“父皇,您看到了麼?就算沒有您的疼愛,沒有您的栽培,朕一樣能坐穩這江山,你是不是很失望?”

“很可惜,你最疼愛的兒子沒有成材,還做了別國的走狗,他被我殺了,看來父皇您的眼光也不怎麼樣麼?”

“秦氏母子居心不軌,您明明知道卻一味地縱容,您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不配做我的父皇!”

他一連說了三句話,每說一句就將一杯酒撒在香案前,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眼裡僅剩的那點兒情分也絲毫不剩了。

三年,他給了自己三年時間去緬懷那個人,去替他收拾爛攤子,去替他守孝,去還他的生養之恩。

三年過後,他於他而言不過就是掛在牆壁上的一張畫像,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那種痛他會銘記一生,不會原諒。

倒完最後一杯酒,他轉過身長開雙臂,讓他的臣民宗親都起了身,他目光森冷地指著身後那張畫像,沉聲落地。

“從此以後那個人不再是我父親,他只是大夏朝的一位先帝,一位失敗的皇帝,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