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氣忽然陰了下來,中午時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路面很快就被淋溼。

葉小白幫著諸葛有謀將公孫如意的事情安排好,老鴇——卿卿笑著滿口答應,葉小白便回頭離開,將喬橫照顧了兩天,見傷勢差不多了,便準備出發趕往海州,一來想將易本草的事情圓滿解決,二來當時聽聞侯震身亡的情況和紅魔發作是十分相像,他有必要搞清楚,畢竟自己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

另外天王的回信也到了,對於越無垠提出的要求,全都答應,不過並沒有解除越無垠青鸞大統領的官職,吩咐越無垠和葉小白同行;任自在也是,天王言稱葉小白也要去西州,先讓任自在跟著,隨後同葉小白一同前往西州。

越無垠自然是沒有意見,任自在有些不樂意了,不過葉小白隨後在他耳邊耳語一番,任自在便眉開眼笑,看著葉小白也順眼了許多,表示給葉小白當保鏢責無旁貸。這樣的態度別人都有些疑惑,只有越無垠微笑著,知道是任自在的願望將要實現了。

青州城外,葉小白幾人正在等著越無垠,他說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也不知道要多久。

有勇還在調侃著有謀:“好弟弟,你現在好了,找到媳婦兒了。”有謀難得沒有出言和有勇頂撞,反而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嗯”了一聲。葉小白笑著說:“別說有謀,你看看你,現在不是還沒找到嗎?你也要加把勁兒,免得到時候回正氣閣,你爹揍你。”有勇“嘿嘿”笑著說:“葉大哥,不是我說,要是我想找媳婦兒,肯定馬上就找到了,哪兒有有謀這麼費勁啊。”“以前倒是沒有發現你臉皮這麼厚。”有謀立馬恢復本性反駁道。

有勇變臉,又和有謀理論起來。

葉小白看看他們,轉身進了馬車,裡面正是受傷的喬橫和易本草。“喬大哥,你感覺怎麼樣?”葉小白問。喬橫有些無奈地看了葉小白一眼,悶聲道:“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還非要我躺著。”葉小白道:“哈哈,受傷了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休息,等你徹底恢復,我自然也不攔著你。”喬橫搖搖頭,沒再說話。易本草道:“其實葉公子你這是關心則亂了,今天早上我給喬大俠把脈,已經完全恢復了。”說完又對著喬橫道,“不過葉公子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所以不方便,你還是就待在馬車裡吧,想看太陽我幫你把簾子拉起來。”

喬橫不再說話,似乎死了心,趟下閉目養神。葉小白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對著易本草拱手道:“多謝先生了。”易本草隨意揮手,而後面色鄭重的問道:“葉公子,真的去海州嗎?”

葉小白點點頭,回答:“一定要去,烏神醫和你師妹還渺無音訊,我知道你自己心裡也很著急,另外還有紅魔的事情,正好任前輩和越公子和我們同行,這兩件事情就會更完美的解決,你和你師父師妹,就不會再遭侯家的通緝。”易本草知道葉小白有些誤解自己的意思,又說:“哦不不,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流亡數載,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有些不適應,因此想著再問一遍,確認一番。哈哈哈哈。”葉小白看著眼前笑著笑著雙眼通紅的易本草,明白他的恩怨讓他的前半生已經失去了色彩,如今終於能重新填色,誰又會不喜極而泣呢?

正在這時,就聽一陣馬蹄聲傳來,葉小白下了馬車一看,正是越無垠和任自在,不過詭異的是,越無垠身邊竟然還有一位騎著馬的女子,再定睛一看,葉小白嚇了一跳,不過隨後釋然,怪不得她有些奇怪呢,原來是越大公子的紅顏知己。

三人翻身下馬,那女子嬌笑著上前來,問道:“葉公子,是不是很驚訝啊?”葉小白點頭道:“確實很驚訝。”女子又是幾聲輕笑,說道:“以後可要跟著葉公子了,您可千萬不要嫌棄。”葉小白忙不跌拱手,說道:“姑......您說笑了,怎麼會嫌棄。”

女子聽到葉小白的欲言又止,又是一陣嬌俏的笑聲,說道:“沒錯,葉公子,以後就叫奴家姑娘,女人麼,什麼時候都希望自己十八歲。”葉小白忙接話:“晚輩記住了。”“哦,對了,越大公子沒和你說吧,我叫陳卿卿。”葉小白猶豫了一下,開口:“陳,姑娘。”

“這就對了嘛,真不錯,嘴真甜。姐姐喜歡!以後姐姐罩著你。”陳卿卿笑眯眯地說道,似乎是真的很開心。葉小白把目光投向了越無垠,越無垠這才發話:“卿卿,不要逗小白了,他真是個小白,什麼都不懂。”葉小白聞言一窒,什麼什麼,小白?什麼意思?越無垠又對葉小白說道:“不過卿卿有句話說的不錯,她說罩著你,就一定罩著你。”

葉小白忙又道:“那就多謝陳,額姑娘的好意了。”越無垠道:“別叫陳姑娘,叫姐姐就好了。”陳卿卿也不鬧了,點點頭示意聽越無垠的。葉小白這才送了口氣,對著任自在行禮說道:“任前輩,還要麻煩您跟我們去海州一趟。”任自在無所謂的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別,都答應陸長雲給你當保鏢了,及別說這些客套話,不過我也說清楚,除了你有危險之外,其他人我一律不管。”葉小白聞言,隨即答應下來,幾人便準備上路,前往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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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充滿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嘎吱”一聲,一道沉重的鐵門被開啟,兩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進來,兩人都是黑衣黑袍,臉上也被黑紗遮擋,只漏出一雙充斥著精光的眼睛。

二人坐定,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影開口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那人似乎在想什麼,過了多時才打破平靜,說道:“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我想知道,你還想回到過去的生活嗎?”是一個年輕一點的聲音。蒼老之人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心中盤旋了片刻,嘆了口氣,問道:“你是說風光無限的我,還是身陷囹圄的我?”年輕人似乎有些不耐,說道:“真不愧是你,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咬文嚼字,哼。”

蒼老者想了想,好像是覺得年輕人說的對,自嘲一聲,說道:“老朽本就是文人,不咬文嚼字,咬什麼?”年輕人一怔,看著眼前這個老人殺氣乍現,一股洶湧的力量向著老人奔去,老人滿不在乎,隨手揮了揮,年邁的聲音再次傳來:“別和老夫來這套,要是悟不出浩然正氣,老朽便也不會有當初的成就了。”年輕人眼中殺氣褪去,繼而一道精芒閃動,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逃出來?這麼多年的圈禁,你,習慣了?”

老人又沉默了,半晌,他才嘆口氣回答:“沒什麼,不想出門而已,天下已定,老朽出與不出都無足輕重。”年輕人同樣沉思片刻,問道:“還是老問題,你還想回到過去的生活嗎?當然,我指的是風光無限的時候。”

黑暗的房間又一次陷入沉默,年輕人知道,老人明白了,可是他還要考慮考慮。

良久,老人問:“你要什麼?”

“我?我要的你自然明白,又何必問?”

“是老朽唐突了,老朽能得到什麼?”

“錦衣玉食,王侯世家。”

“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