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來的快,去的更快,誰都沒有想到魚龍幫三位幫主帶著數百幫眾氣勢洶洶而來,卻在小小的翠華客棧中被打的灰頭土臉。

喬橫一人一木,在數百人的圍攻下,竟然主動跳入包圍之中,揮動著斷木如虎撲羊群,短短的一刻鐘內打傷近半數,他還兀自悠閒不已,似乎並未耗費什麼力氣。

葉小白一人獨戰魚龍幫三位幫主,本以為能打的天昏地暗,讓周遭人大開眼界,最不濟也能過百招,誰知三人齊齊出手,卻被葉小白幾十招內打傷打退,雖然後來那位三幫主並未動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算加上他,也不過是讓葉小白再稍費下功夫而已。

若不是最後關頭溫去疾救下曾仝,恐怕明日魚龍幫就被其他幫派瓜分了。這也是最讓人驚詫的一點,溫去疾是正氣閣中千年一遇的天才,竟然為了救曾仝現身了!?可救了曾仝卻又與那葉小白頗為熟捻,似乎早有交情,讓一眾看客茫然間分不清溫去疾到底是敵是友。

葉小白不理他們,與溫去疾寒暄過後,看著含羞的雲沐月說道:“沐月姑娘可別再害羞了,不然我保證,這傢伙比你臉還紅!”溫去疾微笑著搖頭,雲沐月卻更加嬌羞地別過臉去。

溫去疾打斷了葉小白的打趣,說道:“今日之事師父知曉,讓我轉告懲戒即可。他也知道你此行目的,讓我與你一起,並在尚文樓裡給你放了些東西,或有解答。”葉小白見他說起正事,臉色也鄭重了幾分,說道:“好,我曉得了,那就明日回去,我先替師父去拜見許閣主。”溫去疾又輕笑著說:“家師有言:我與你師十數載相交,不必見於虛禮,正事要緊。”而後看了看盤坐調息的曾仝,又說:“你去休息,我去看看他。”

葉小白嗯了一聲,與喬橫雲沐月一起回了房間,雲沐月忽然想起,對葉小白說道:“明日我能否與你們同去?家父亦有書信交給許閣主。”葉小白說道:“好,我們一起上山。”雲沐月這才施禮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去疾緩緩走到曾仝身旁,見曾仝此時面色如常,身上的傷勢也恢復了七七八八,又摸了摸他的脈搏,輕微頷首。

曾仝勻了口氣,對溫去疾抱拳感謝:“多謝溫大俠救命之恩!今後魚龍幫必效犬馬之勞!”溫去疾未答話,讓曾仝心中有些恐懼,好一會兒,才聽到溫去疾的聲音傳來:“魚龍幫起於草莽微末之間,屬實不易。曾幫主雖是莽夫,可曾經所作所為卻不失為一條好漢。魚龍幫初立時整理河運,疏通江道,使江邊百姓有謀生之計,此為今日不殺你之因一也。可如今卻驕橫自大,貪戀權財,放任手下荼毒一方,已致葉江兩岸怨聲載道,曾仝,你可之罪否?”

聲聲入耳,驚的曾仝是肝膽俱寒,誰能想這些齷齪事情正氣閣竟然會如此清楚?自己確實是自大自負了。他劇烈的咳嗽兩聲,渾身一陣顫抖,低頭喪氣道:“曾仝知錯。”他心中想著或許今晚後他就不是魚龍幫幫主了,不由洩氣許多。

溫去疾頓了頓又說:“王環朱彪,借魚龍幫之名,在登州境內常興兵刀,姦殺擄掠,無惡不作,是以處死,以平民憤!待你回去,於明日向可追溯死傷者撫卹。”

曾仝連聲應是,溫去疾又看了眼眯眼的劉文佑,對他說:“你心思深沉,自私忘義,私下裡常行攛掇教唆之事,方才義兄重傷而不發,明日便隨我回山讀書。”劉文佑聞言一愣,回山讀書四個字像晴天霹靂一般,震的他渾身發麻,若是去讀書,恐怕數年下不了山,過著江湖人的瀟灑日子了。可溫去疾說話,便代表著正氣閣,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曾幫主,今日救你,全是他人知你過往而不欲真殺你,你且記住,回去收攏幫眾,嚴明幫規,水運巨利,可仍要造福百姓。下次若有再犯,必不輕饒!”溫去疾語氣溫和,卻充滿威嚴,猶如洪鐘聲響,字字如刀般刻進了曾仝的腦海裡。

他又起身抱拳,對溫去疾道:“在下明白,多謝不殺之恩。”心中卻在想“他人不欲真殺我?難道是那白衣少年?他竟都知道我魚龍幫之事?難怪殺王環時眼也不眨。”正想著,見溫去疾走向葉小白房間,他的目光也跟著看去

“他究竟是誰?”

次日清晨,又是一個陽光充裕的日子,大清早就有無數道陽光灑進房內。雲沐月起床收拾好,又將父親的書信仔細的放好,這才推門而出,小二適時上前,對她說道:“這位女俠,葉公子他們已經在後院等著您了!”

雲沐月聞言向後院走去,果然看到葉小白三人正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幾位公子久等了,小女子失禮了。”她溫聲作揖。喬橫仍是一臉無趣地點頭,溫去疾起身向雲沐月回禮,葉小白則笑道:“不礙事,姑娘身上有傷,理應多加休息。”雲沐月莞爾一笑,說道:“多謝葉公子記掛。不知道我們何時上山?”葉小白朗笑一聲,環顧四周,見人到齊了,便說:“雲姑娘有傷,與溫大哥坐馬車,老喬駕車,我騎馬,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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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去疾擺擺手,道:“非禮勿視!我也騎馬即可。”說著也牽出一匹馬來,翻身上馬,與幾人一起出發。門外,那劉文佑仍是陰沉沉地牽著馬等候,見幾人出來,他一言不發,也騎馬跟在了隊伍最後。

一行人很快出了登州城,一路往西約十里,便是正氣閣所在夫子山。夫子山是莽山支脈,山上被各類植被覆蓋,其間常見奇花異草。樹林深百里,直與莽山相連,中有百獸橫行,據傳曾有似上古窮奇之獸竄出深林,身長丈餘,周身鱗甲,口噴寒霧,動如千斤之閥落水,一瀉千里。登州府守軍數千人圍捕,死傷近半,卻沒能傷那畜牲一根汗毛,後來是正氣閣閣主出山,運起浩然之氣,一道冷哼,將那畜牲鎮住,又施展通天手段將其趕入莽山中,此後再未見其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