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大山村,驕陽似火,整個大山彷彿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金燦燦的苞谷鋪滿山野,飄揚著豐收的喜悅。

苞谷成熟,村民們必須搶收曬幹,否則一旦遭遇連綿雨天,就可能發芽發黴。而且鬼屋山山高林密,野獸眾多。如今正是野豬、狍子等偷食的高發時期。

早上四點鐘,天邊還掛著銀色的彎月,淩默便起了床。

因為天氣炎熱,一般到了八九點鐘太陽升起來後,大地就會很快的變得非常炎熱。

為了避免中暑,並多掰一點苞谷,村民們都會很早就起來。

天地昏暗,周圍的山林只能隱隱的看到一片婆娑。

淩默揹著背篼來到外面時,路上已經有了許多村民的身影。

“羅嬸,早。”

看見羅玉芳和張春巧也正往山上去,淩默笑著打著招呼,但迎來的又是羅玉芳冷冷的一哼。

“春巧,走快點。”羅玉芳催著張春巧朝前面走去。

“哦。”張春巧應了一聲,看向淩默的眼神柔柔的充滿了歉意。

淩默微笑搖了搖頭,他已經知道了羅玉芳不待見他的原因。但鄉村流言這東西,還真不好解釋,只能是問心無愧了。

這兩天的掰苞谷,給淩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苞谷地裡,一片片苞谷的葉子就彷彿一根根利劍,在他身上割出無數道又辣又疼的口子。苞谷頂上的穗須和一些灰粒掉到他後背,奇癢無比。

若再一熱起來,汗水和穗須、灰粒混合在一起,那滋味簡直要令人發瘋。

“野豬,有野豬,大家小心!”

忽然,田地裡響起了村民的驚呼聲,接著一片騷亂傳來,無數村民驚慌的從苞谷地裡跑了出來。

淩默望去,就見田地裡一頭長約兩米的大野豬埋著腦袋,哼哧朝著村民們沖了過來。

“媽,跑啊,快跑啊!”張春巧焦急的聲音響起。

只見田地邊,羅玉芳跌倒在地上滿臉恐懼,任憑張春巧拉扯也站不起來。

前方,野豬已距離兩人只有不到三十米。

“羅玉芳,張春巧,你們快跑啊!”

“完了,完了,大家快幫忙啊!”

村民們朝著野豬砸出石頭,但雨點般的石頭打在野豬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看著野豬氣勢洶洶的沖勢,不少村民都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慘劇發生。

“春巧,我動不了了,你快走,別管我,別管我了!”羅玉芳眼裡露出了絕望,聲音顫抖的道。

在鬼屋山,常有野豬、狼等傷人事件,而在所有的動物中,野豬最令人恐怖。

眼前野豬沖來的速度,羅玉芳根本避無可避。

忽然,羅玉芳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張春巧推開。

張春巧跌倒在地,發出悲痛的叫聲:“媽!”

看著疾沖而至的野豬,羅玉芳不由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但就在她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風馳電掣的人影映入了眼簾。

“砰!”

淩默以最快的速度重重的撞在野豬側面,將龐大的野豬撞開。一人一豬重重的撞進苞谷地裡,壓倒一片苞谷稈。

“是淩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