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歲語柔。

在他的印象裡,那個時候的歲語柔就像個軟綿綿的糰子一樣,安慰他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沒關係的,也不是錯的,還把她攢了一週的糖果分給了他一半。

他確實因此把歲語柔記在了心裡很多年。

可歲煙不一樣。

歲煙就像一個專治疑難雜誌的醫生,刨析出了他隱藏多年的病根,替他剜去了膈應自己多年的腐肉。

她真正地懂他,而他也發現,他能夠在歲煙面前耐得住性子,能為她做出從不曾想過的改變。

他的每一根心神,都無法自控地被歲煙的一舉一動牽引。

傅宸飛低著頭,他不敢看歲煙,也不敢讓歲煙看到自己憋紅的眼眶。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的真心。”

“歲煙,我真的是認真的。”

所有人都在跟她要機會,歲煙覺得很無聊。

女主在被傅宸飛囚禁的過程中,因為被沈御城追得緊顧及不上,她的腳腕因為長時間被鎖鏈扣著,尤其是軟布磨破以後,鐵鏈就直接磨著她的面板和骨頭。

也不止一次地因為行動不便扭傷又不能及時醫治,傷上加傷。

再加上因為在海里泡久了肺部積水,又因為長時間的鬱結於心身體變弱。

雖然最後得到了最好的醫治,可她卻再也無法在她熱愛的舞蹈方面有任何的精進了。

腳腕不影響正常行走,可做高難度動作的時候總要忍著隱隱痛意,而孱弱的身體也讓她沒有充分的體力去進行練習。

那些傷痛和失去都是實實在在的。

靠什麼能夠彌補回來啊?靠男人的寵愛?歲煙嗤笑。

誰給過女主機會?愛從來不該建立在傷害上面。

歲煙起身走到傅宸飛旁邊,她一隻手撐著桌面,正對上因為她的動作而抬起頭的傅宸飛。

“你愛我又怎麼樣?我永遠都不會對你產生一絲一毫的感情。”

“第一天我就問過你,怕不怕被我玩弄。”

“傻狗,你怎麼還是被我騙了?”

——

在滿桌的茶具落地,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裡,歲煙走出了包間。

一直隱藏在暗處跟著她的沈御城的保鏢如預料般地現身了,“歲煙小姐,沈總請您去見他。”

歲煙:“跟他說,我就在這等他。”

歲煙另外要了一個包廂,點了一桌子的菜,肚子還是得填飽的。

保鏢無奈,只得把訊息傳遞給了沈御城。

沈御城來得倒是快。

他地臉色冷若冰霜,大步地走進來,在看到吃得像個小松鼠一樣的歲煙時,又把胸口的怒意憋回去了一點。

沈御城不合時宜地想到:能到處亂跑了,說明腳沒什麼事了。胃口好,說明恢復地差不多了。

但一想到歲煙這兩天都不見他,出門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見傅宸飛,沈御城的怒氣又有些止不住。

他在歲煙的對面坐下,等歲煙吃好擦好嘴,招呼服務生把桌子收拾乾淨後,才把照片扔到了上面。

歲煙看了一眼,這保鏢倒是會拍,歲煙甚至拿起其中一張觀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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