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城接到電話的時候,好半天都沒有聽到聲音。

就在他快沒耐心的時候,歲煙的聲音傳了過來。

但和平時的嬌軟不同,似乎有一些縹緲和啞意,“御城……”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從小媽媽就說,讓我事事讓著弟弟,因為我是姐姐。”

“現在我是妹妹了,可是我的親生家庭卻不願認我……”

對面似乎傳來了一聲壓制不住的抽泣,“就連…你……也只是……”

“我好像真的什麼都不如姐姐。”

她因為太過於落寞,聲音已經輕地發飄,可那些話還是一字一句地砸進了沈御城的心裡。

“為什麼所有我在乎的人,都不喜歡我……”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討厭我,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曾幾何時,沈御城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他不也是一樣,曾經深陷在名為“孤苦伶仃”的泥沼裡,苦苦掙扎了許久。

一種心疼的情緒從心底裡迸發了出來,他突然意識到,他一點都不想讓對面的小嬌氣包遭受和他一樣的困境。

畢竟他現在堅定地認為,不被喜歡不是他的錯,是這個世界太過勢利。

喜歡。

這兩個字在沈御城的口腔裡轉了一圈又被他嚥了下去。

他在想什麼,他怎麼會喜歡歲煙。

只不過,既然是朵小嬌花,那就好好地長在溫室裡,他不想讓她經歷風雨,那就沒有人能隨便地“颳風下雨”。

沈御城開口:“歲家也好,外面的流言蜚語也罷,你都無需在意。”

“專心唱你的歌跳你的舞。”

“有我在,沒人能動你。”

——

掛掉電話,沈御城喊了冼修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