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容柏父親還會讓他報名參加各種各樣的競賽,只要沒有拿下冠軍,迎接容柏的就只有一通責罵。

而冠軍對容柏來說,就如家常便飯般,從不會像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樣會因此得到表揚。

他是所有人眼裡的天之驕子,卻擁有著比任何人都強烈的自卑感。

所以他渴望歲語柔。

因為歲語柔是京華大學公認的校花,又因為學習成績優異,性格溫柔善解人意深受大家的喜歡。

她活得那麼自信,又毫不吝嗇地把自己的善意分享給他人,包括他。

歲語柔就如小太陽般,在他充滿冷色的世界裡添上了一絲溫度。

可他卻覺得,他這種天生活在陰影下的人,根本配不上活在太陽底下的歲語柔。

所以他開始在暗處觀察歲語柔,他學著歲語柔的樣子向外人展露著他溫柔的一面,慢慢地他也變成了京華大學人人稱羨的溫良學長。

可這些卻沒法填滿他愈發空虛的內心。

於是他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嫁接到了歲語柔身上,他就像活在洞裡的老鼠,覬覦著自己不配擁有的東西。

這根發繩,就是他趁著歲語柔不注意的時候偷走的。

然後他就一直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為此哪怕在夏天,他都穿著長袖的襯衫。

現在,他把這個發繩遞給了歲煙。

對於容柏的心路歷程,歲煙只想用兩個字評價:偽善。

容柏的身上,有一種強烈地想要被控制的慾望。

容柏從來沒有想過反抗或者拒絕過父親對他的過分要求,他說服自己這是子女應該對父母盡的孝道。

那些找他幫忙的人雖然沒有被他看在眼裡,但是每次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著的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巨大的滿足感,他說服自己這是好人應該得到的回報。

但實際上,他就是享受這種被人規定,被人需求的感覺。他享受每次達成別人的要求時心底冒出來的詭異的快感。

但他卻不願意承認,他是這樣的人。

對此歲煙只想說:賤人就是矯情,古人誠不欺我。

歲語柔只是他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是他疏解受控欲的媒介。

他渴望的真的是歲語柔這個人麼?他只是渴望有一個足夠萬眾矚目的人能讓自己受到規束罷了,哪怕這種規束是他自己強加給自己的。

而恰巧,歲語柔這種眾多優質男人心裡的白月光設定,正戳在他的點上。

更何況,歲語柔作為一朵高階白蓮花,對自己池塘裡養的魚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她雖然沒有摸透容柏的癖好,但也隱隱能察覺到一些。

每次她祈使句跟容柏說話時,掩蓋在容柏那張始終溫柔的面孔下,總會一閃而過她不太理解的興奮。

她只當對方這是因為自己願意親近他而高興。

歲煙看了眼容柏手裡的發繩,並沒有接過。

女主不知道這是歲語柔的東西,並沒有駁了容柏的好意。

容柏在看到女主把這根他珍視又珍藏許久的發繩扎到自己頭髮上的時候,他忍不住興奮地搓手。

因為長久的病態思維已經讓容柏對歲語柔的感情達到了一種瘋狂痴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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