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到了這一步,雷光輝任何的掙扎與抵抗都無濟於事了。

比如他抵死不肯交出宿舍鑰匙,架住他手臂的梁宇伸手在他腰間一『摸』,就拿到了鑰匙串。

雷光輝就住在一樓。

一般來說,多數人都不大願意住一樓,『潮』溼,採光不好。雷光輝在廠裡是出了名的老實人,老實人的另一個意思就是說,誰都可以欺負他。當然不是那種特別狠的欺負,都在可以容忍的限度之內。比如在分房子的時候,理所當

然地把他分在一樓,都不需要問他自己的意見。或者分福利物資的時候,總是把別人挑剩下的隨便塞給他。凡此種種,老實人一般都不會提出抗議,很是“逆來順受”。

至於他們在內心深處是不是也認可這種分配的模式,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宿舍門開啟來,並不是所有人一擁而入。

確定雷光輝有重大作案嫌疑,他的住所就變得十分重要,不能輕易搞『亂』了。

王為帶著張方,梁宇,程雪和小黃進了宿舍。

其他人,包括楊振華,老馮和韓所長都在外邊等。他們不是專案組的成員,沒有得到王為的許可,不能隨便『插』手這個案子。

楊振華和老馮木著臉,韓所長覺得有點奇怪。

照理,強『奸』殺人這樣的大案子,通常都是由重案中隊偵辦的,如果影響特別大,或者案情特別複雜,還需要由市局重案大隊親自接手。

怎麼老楊這位堂堂的重案中隊長,自始至終都在袖手旁觀?

不過韓所長什麼都沒問。

能做到派出所長的,誰不是人精。

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既然人家不肯說,自己還是不要『亂』問的好,省得尷尬。雷光輝的宿舍,和普通單身男職工的宿舍差不多,『亂』糟糟的,到處都是『亂』丟『亂』放的髒衣服,臭襪子之類的。據說,雷光輝很肯幫忙,十分的古道熱腸,同事鄰居家有個什

麼事,只要一開口,他準到,而且幹得比主人家還要賣力。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他自己的單身宿舍,就搞得這麼『亂』七八糟,一點不收拾。

反正平時也沒什麼人到他這個宿舍裡來做客。

對雷光輝宿舍的搜查很快就有了收穫。

“所長,這裡有一雙鞋,沾了很多泥巴……”

程雪在宿舍的窗臺下邊,找到了一雙髒兮兮的膠鞋,散發出難聞的腳臭味。

程雪卻一點顧不得髒,用戴著潔白手套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將那雙膠鞋提了起來。

張方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就是在魏德民家圍牆外拍攝到的腳印,就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和髒兮兮的鞋底仔細對比起來。

“沒錯,是一樣的花紋,你看這邊,這邊,都是一模一樣的……”

稍頃,張方就興奮地嚷嚷起來。大夥都湊了過來,梁宇,小黃在仔細對比過膠鞋底部的花紋和照片的花紋之後,都同時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一樣,就是這雙鞋……所長你看,這鞋子底下還沾著泥巴

……這傢伙昨晚上回家之後,就沒處理,一覺醒來,直接上班去了。這是肯定咱們不會這麼快找到他啊!”

梁宇邊說邊搖頭。

應該說,雷光輝這麼自信也是很有道理的。

在另一個時空,確確實實就沒有警察那麼快找到這裡來,他有足夠的時間把自己的單車和鞋子都洗刷得乾乾淨淨,甚至直接把這雙膠鞋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