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平靜地說道,語氣波瀾不驚,不過看得出來,他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炯炯有神。

且不管王為這個推理是不是事實,滿座二三十個刑警,唯獨他有這樣的思維,這就很了不得,證明洪峰沒看錯,這傢伙是個幹刑警的料。

所有人都注視著他,不少人的眼神依舊是懷疑,不以為然。

當寫小說呢!

王為點點頭,說道:“根據我的推理,這個案子有可能是這樣的,吳新力挪用公款,與人合夥做生意,但生意出了問題,資金回籠不了,無計可施的時候,決定鋌而走險。與人合謀,搶劫營業部,意圖銷燬罪證,製造混『亂』……”

這個思路,倒是和杜偉峰請人偷財務室一模一樣。

只不過吳新力幹得更絕,更不留餘地。

當然,這也說明,吳新力的問題不一般,多半比杜偉峰更大,所以不得不鋌而走險,搏一把。再說了,杜偉峰有個好老子,吳新力的父親估計是人民群眾,這也不能比。

“那嫌犯為什麼又開槍打死他?”

這回發問的是白嬌嬌。

看得出來,白大隊雖然在質疑,實際上卻已經開始認同王為的意見,至少是在順著他的思路想問題。

“因為他的合夥人想要他死。”

王為的回答還是那麼幹脆直接,沒有絲毫猶豫。

“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吳新力和某甲合夥做生意,挪用的是公款。對吳新力來說,他需要一個白手套,幫他把錢洗乾淨。而某甲則需要一個穩固的資金來源,兩人各取所需。生意總是有賺有虧,他們的生意虧了,或者說,某甲告訴吳新力,生意虧了。但實際上,某甲把賺的錢都裝入了自己的口袋。這時候,他已經不需要吳新力再提供資金來源了,而且吳新力自身難保,需要某甲回籠一部分資金應急。然而,某甲不願意。對他來說,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製造一個意外,幹掉吳新力。”

“這樣一來,不但不必要給吳新力回籠資金,而且還能名正言順的將所有賺的錢都裝入自己的口袋,基本上做到永絕後患。這就是某甲的殺人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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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連環套。

王為說得語氣鏗鏘,眾人聽得雲裡霧裡。

這簡直比寫小說還要“奇幻”。

“這樣鋌而走險,就不怕暴『露』嗎?”

又有人質疑。

從理論上,王為這個推理也能自圓其說,但總覺得太過“奇幻”,讓人難以置信。畢竟這不是小說構思會,這是案情分析會,一旦領導採信王為這個推理,整個調查方向都要做大調整,不可避免的要把重點力量轉移到這個方向上來,其他方向的力量就要小得多了。

縣公安局就是這麼大,能抽調出來的人手就是這麼多。

縣裡的其他案子,也需要辦的,不能因為這一個案子,就把其他所有案子都停下來,那也不合適。

可是這方向要是錯了,那豈不是全做的無用功?

更不用說,公安局這樣去調查吳新力的問題,肯定會激起金融聯社的反感——放著搶劫犯你們不去抓,調查死者做什麼?

吃飽了撐的!

對這樣的質疑,王為是如此答覆的:“只要涉及的金錢足夠多,就有人願意鋌而走險。”

“如果你的推理成立,那嫌犯就有兩份錢拿了?”

白嬌嬌沉『吟』著說道,漂亮的雙眉緊緊蹙了起來。

縱算在這樣氣氛緊張的案情分析會上,白嬌嬌依舊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少人的目光,在她漂亮的臉頰上久久停留,不願離去。

早就聽說市局重案大隊有全市公安系統最美的“一枝花”,只是緣慳一面,今天終於有幸見到,果真是名不虛傳。甚至比傳聞中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