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府,黃忠這些劉寵的心腹都坐在堂上,王越將北疆情報與朝堂靈帝決定出兵的訊息說了一遍。

黃忠聽完,第一個站了出來,咆哮道:“陛下這是糊塗了吧,千里出塞,絕非易事。況且鮮卑首領檀石槐一統鮮卑三部,疆域東西一萬四千餘里,南北七千餘里,其強盛隱隱已在當年匈奴之上,我漢軍怎可貿然出塞!”

“是啊,如今我大漢的實力不比當年,而鮮卑的實力卻遠勝往昔,不知朝堂諸公為何如此糊塗!”鍾繇也在一邊長吁短嘆。

“諸位所言極是,本王斷定此番我漢軍出塞絕無勝算的可能,故而在朝堂上力爭統兵之權。倘若本王領兵,本王有信心將我漢軍戰敗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並且儘可能找機會給鮮卑以重創。”

“願聞主公高見。”鍾繇說道。

“根據情報分析,鮮卑兵馬來去如風,作戰靈活,檀石槐的戰法便充分利用了這個優勢,習慣集結重兵,專攻對手一點,然後便利用戰馬速度的優勢迅速打擊對手下一處弱點,縱觀檀石槐歷年的多次戰事無不如此。”劉寵解說道,“此番我漢軍最穩妥的戰法便是穩守戰線,甚至拖住檀石槐南下的主力,再派出一支奇兵,奇襲鮮卑王庭。如若得手,檀石槐老巢被端必定會撤軍回援,待檀石槐撤軍,我軍便可順勢收復失地,甚至可以在檀石槐撤軍的路上設下伏兵予以重創。”

堂上眾人聽了紛紛點頭,黃忠、王越是知兵之人,鍾繇、鍾瑜叔侄二人也頗有謀略,劉寵這麼一說,各人心裡便不斷盤算,鍾繇展開眉頭,說道:“主公所言極是,除此之外,鍾繇再想不出有更好的戰法了,倘若主公此計得逞,我漢軍此次出塞必定可以建功立業。”

“本王此策不圖建功立業,只求避免無謂的戰敗折損。故而此次本王在朝堂上力爭統兵之權,可宦官和黨人也想爭奪兵權。本王無奈之下只好向陛下獻出比武奪帥之策,好在陛下已然允諾……”劉寵無奈地說道,“能不能拿到兵權,就看這擂臺比武了。”

黃忠大笑著站了出來,豪情滿懷地說道:“主公放心,憑黃忠手中大刀,腰間雕弓,只要上了擂臺,一定為主公掃除所有對手,助主公奪下兵權。”

士氣可鼓不可洩,既然黃忠這麼有信心,那不妨就派他出戰。劉寵道:“既如此,本王就派黃忠、王越先打頭陣,助本王奪下兵權。”

黃忠、王越二人一臉欣喜地站出來拜倒,“多謝主公!”

……

洛陽城,北軍大校場。

今日是比武奪帥的第一天,校場上圍觀的貴族、高官坐在四周搭起的錦棚裡,北軍密密匝匝地在校場上圍了一圈,將比武和觀戰的場地隔了起來。

觀戰的高臺上,黃羅傘蓋下,靈帝高坐,看著比武場上的人打來打去,靈帝拍著手歡呼叫喊,那樣子似乎是像看戲看到精彩處叫好一般。其實靈帝觀戰本身就是帶著看熱鬧的心思來的,至於誰勝誰負,最終兵權落入何人手中有何後果,這些並非靈帝所關心的。

劉寵也帶著手下坐在下方陳王府的錦棚裡,這開場的幾場比試並沒什麼出彩之處,比武的人報出姓名劉寵也沒有印象。不過還是叮囑王越,這些人當中有合適的可以在比武結束後招入暗衛。其實,這次來洛陽比武的大多數人都不是真正來爭奪帥印的,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上面那些世家大族可不是能輕易得罪的。所以大多數人只是想透過比武一展身手,好在這達官貴人彙集的洛陽城謀個出身。

這一天的比試下來,根據連勝五場便可進入下一輪比試的規定,第一天勝出的有十餘人。

接下來幾天的比試,劉寵都沒有再親自到場觀戰,而是和王越、鍾繇關在府中,緊張地分析著北疆送來的最新情報,不斷研究著應對之策。

只有黃忠每天必定到場,一場不落的看完所有的比試,然後一回到王府就唾沫橫飛地轉述當天的比試。不過這幾天的比試黃忠都沒有發現可以一戰的對手,漸漸地興致也弱下去了。

倒是據黃忠說,靈帝的興致還是一如既然地高漲,每天都會坐在高臺上興高采烈地看他的熱鬧。這也讓比試的人興奮異常,沒想到皇帝這麼重視這場比武,一場不落的看完所有的比試,這讓參賽的人各個都拿出了最好的身手,能讓皇帝看到自己的武藝,那可不容易的,還能不拿出最好的狀態,還不奮力打到對手。

終於讓黃忠眼前一亮的人出現了。黃忠一回到王府就搓著手說,有一個人已經連勝三天了,那人使一口三尖兩刃刀,一場一場的比試下來,現在已經成了獲勝呼聲最高的人。劉寵也好奇地問了那人的名字,黃忠說那人叫紀靈。劉寵點點頭,心想原來如此,黨人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這紀靈在三國時代可是袁術手下的頭號猛將,紀靈作為袁氏的家將,對袁氏可是忠心耿耿。

黃忠忍不住問道:“主公,屬下是否可以出戰了?”每次黃忠講完當天的比試都會止不住問上這麼一句,這次黃忠臉上掛滿了期待。

劉寵略一思索,說道:“是時候了,明天便出戰吧。”

劉寵一招手,堂外走進一隊人來,其中有兩人肩上扛著一柄大刀,一人端著一柄長劍,另外有人端著兩領魚鱗甲。黃忠一見那柄大刀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黃忠走近一看,這刀身上鍛造的紋路隱隱形成雲卷月舒之狀,大刀通體都是精鐵打造,再看那鎧甲,魚鱗甲片片片泛著光芒。

“漢升,這柄大刀就送給你了,這可是金城工匠用最新的工藝和煉製出的精鐵打造而成,想必漢升一定會喜歡。”劉寵說著,又看了一眼王越,說道:“王越,這柄鑌鐵長劍削鐵如泥,就歸你了。”

黃忠、王越欣喜地一把奪過刀、劍,黃忠順勢便舞動了起來,只感覺這柄大刀重量恰到好處,刀隨身走,似乎能懂人意一般。王越也揮出兩劍,劍尖顫動,隱隱有龍吟之聲。

二人不約而同地讚道“好刀、好劍”。

“還有這兩領魚鱗甲,你二人也一人一套。”劉寵繼續說道。

黃忠、王越更是興奮莫名,領了鎧甲連連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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