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自然是以彭脫為首的東道主設宴為黃邵與何議、何曼兄弟接風壓驚。

彭脫的大帳。

酒宴也差不多了,黃邵、何議、何曼各個都喝得臉紅脖子粗了。三個黃巾賊首確實不容易,這次經歷如同從地獄到天堂,要不是劉闢、龔都的船隊及時出現,這哥兒仨應該也就交代了。

所以喝起酒來直接抱著罈子大口大口地灌,隨著一口一口的酒灌下去,似乎才把那種後怕給衝散了。

“兄弟們先好好休整一番,來日咱們起兵去攻打平輿縣許氏的塢堡。”

彭脫這句話嚇了黃邵與何議兄弟一個激靈,各個搖著腦袋大聲問道:“我沒聽錯吧!?”

平輿縣許氏塢堡那是什麼地方,那是不下於平輿縣城的。許氏塢堡除了人沒平輿縣城多,地盤沒有縣城大之外,塢堡的防禦一點不比縣城差,甚至許氏塢堡的莊丁比汝南郡的郡兵都要強。

彭脫和孫夏、裴元紹手上才多少人,就算聯合了劉闢、龔都、黃邵、何議、何曼的敗兵,那也不夠打下一座世家大族塢堡的啊。

所以,黃邵與何議兄弟才顯得這麼驚訝。

但更驚訝的話還在後面。

彭脫說道:“三位兄弟沒有聽錯。葛陂是不能待了,劉寵那狗賊的官軍在汝南,汝南咱們只怕也呆不下了,眼下咱們只好籌集一批糧草,然後離開汝南。不過眼下汝南各縣糧草難徵,只有那些大族的塢堡裡面有足夠的存糧,咱們只要打下一座塢堡就有足夠的糧草離開汝南了。”

“那也不用打許氏的塢堡啊!”黃邵苦著臉說道。

彭脫的話黃邵能夠理解,汝南確實待不下去了,要想繼續活著就必須離開汝南,但離開汝南少不了糧食。正如彭脫所說,汝南各縣現在是糧草難徵。這是個什麼難徵法呢,一則是鄉里的百姓無糧,要是百姓有糧食他們這些人也不用打著黃巾的旗號再次起來造反了;再則是縣城不好打,而且即便打下縣城也得不到多少好處,有些縣城府庫裡面的錢糧還比不上一些世家大族的塢堡的倉庫。

黃邵等人都是老黃巾了,從當年在汝南跟著張角起兵,再到這次自己舉旗造反,這種事兒對於這些老牌黃巾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正如黃邵所說,那也用不著打許氏塢堡啊。

“黃邵兄弟有所不知,此次葛陂黃巾被官軍打敗,汝南黃巾算是完了,要繼大賢良師遺志,不使我汝南黃巾滅絕,就要重振我汝南黃巾的聲勢。”

“相比之下,沒有比打下平輿許氏這種世家大族的塢堡更能振奮我汝南黃巾聲勢的了。本來老子和孫渠帥、裴渠帥商議想打汝陽袁氏的塢堡,但袁氏的塢堡確實不好打,最後只能撿平輿許氏這個便宜了。”

黃邵聽了完全就想捂著臉,“這他孃的都是什麼話啊,你彭脫這幾年在劉寵那狗官麾下都經歷了什麼,竟然說平輿許氏這種塢堡是便宜!”

黃邵只感覺世界崩塌了,急忙道:“渠帥,打許氏塢堡咱們人手和器械都不夠啊。”

雖然彭脫等人救了自己這些人的命,但黃邵也不願意帶著僅剩的那點殘兵敗將跟著彭脫去平輿送死啊。這話自然不好直說,所以黃邵才委婉從人手和器械說起,不過這也是事實。

哪知彭脫接下來的話讓黃邵徹底找不到藉口了。

“黃邵兄弟不愧是領導過葛陂黃巾的,想事情就是周到。”彭脫笑著說道,“但黃邵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許氏塢堡也有許多被許氏壓榨的窮苦百姓,只要咱們大軍殺到,說不定會有塢堡內的百姓響應,到時候裡應外合,想來打下許氏塢堡也不是什麼難事。”

黃邵看著彭脫一副成竹在胸和風輕雲淡的樣子徹底無語了,“好吧,我承認你彭脫說的對,許氏塢堡確實有許多備受欺壓的窮苦百姓,但把攻破許氏塢堡的希望寄託在這些百姓身上,未免太兒戲了吧。”

當然,黃邵只能在心中腹誹,畢竟目前是託庇在彭脫麾下。再說彭脫等人對自己又有救命之恩,更不肯能鬧翻臉。要是翻臉會不會火併不好說,要是火併的話自己這些殘兵敗將怎麼可能是彭脫手下那些虎狼之兵的對手。即便不火併,一旦鬧翻了自己這些人又能到哪裡去,一旦離開彭脫的大營,說不定在外面就會遇上官軍,現在自己這些人遇上官軍完全就是找死。

所以,黃邵只好聽從彭脫的安排了,拱手朝彭脫說道:“既然這樣,那便聽從彭渠帥調遣。”

見黃邵都這麼說了,何議與何曼也抱拳表態了,“聽從彭渠帥調遣。”

“也好,等諸位兄弟休整好了,咱們就去吃平輿許氏那塊肥肉。”

這頓酒宴算是確立了彭脫在黃巾中的領導地位,也確立了黃巾接下來的作戰目標。但彭脫能不能打下平輿許氏的塢堡,這讓黃邵與何議兄弟心中都沒底,就更別談能不能吃上許氏那塊肥肉了。

……

好在彭脫的大營在一處山坡後面,這裡算是脫離了葛陂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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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由於人數不多,輕易不會被官軍發現。所以,黃邵等人在彭脫大營休整了兩日之後,彭脫就傳令拔營向平輿進發了,黃邵也只好帶著人馬跟著彭脫前往平輿。

葛陂到平輿並不算遠,一路溯汝水北上就是的。

不過彭脫為了避開官軍的探馬,還是選擇走小路。

這一路上,黃邵與何議兄弟也發了狠,也算發揮了黃巾軍的傳統,將沿路遇到的村落洗劫一空,再把百姓裹挾到隊伍當中。畢竟看彭脫這樣子平輿許氏的塢堡是不得不打了,那麼黃邵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儘量壯大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