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阿城縣府。

劉寵與麾下文武及程昱、薛房這些東阿人士都坐在堂上,東阿縣令在此前的守城戰中不幸戰死了,現在的東阿暫時由頗有聲望的程昱和薛房主持。

堂上眾人神情肅穆。

“把人帶上來。”

劉寵喊了一聲,大堂門外幾個暗衛劍士就把五花大綁的管亥推了進來。

管亥跪在劉寵面前,劉寵問道:“你可願降?”

“……”

不說管亥愣住了,程昱和薛房等人也愣住了,眾人神情肅穆都以為劉寵要處決俘虜的黃巾軍頭目,哪知道劉寵竟然會招降這黃巾賊首。

“將軍,這黃巾賊首殺我無數百姓,血債累累,豈可饒恕,還是一刀殺了吧。”薛房和程昱使了好幾個眼色,意思是要程昱出來勸阻,哪知程昱不為所動,似乎沒有明白薛房的意思,薛房只好自己站出來說道。

“薛公,都是我大漢子民啊,黃巾曾幾何時哪個不是大漢的良善百姓,要不是活下不下了,誰願意跟著張角幹這掉腦袋的事。生死皆有命數,如今我軍大勝,能少殺戮就少殺戮吧,若能勸降這些黃巾賊,讓他們化劍為犁,豈不美哉!”

“這……”薛房聽劉寵的意思好似心意已決,自己不過是一個地方大戶,連世家都算不上,也犯不著和眼前這位戰功赫赫聲名遠播的主抬槓,只好說道:“但憑將軍決斷。”

與薛房舉動不同的是程昱和管亥。

程昱聽完劉寵的話眼皮動了幾下,原本對薛房的眼色不聞不問的程昱顯然是對劉寵的言語動容了,劉寵哪知自己在程昱心中已經有了很高的評價,“真乃仁主也!”

而管亥卻覺得劉寵的話說到自己心裡去了,“要不是活下不下了,誰願意幹這掉腦袋的事啊。”雖然大賢良師對自己有恩,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造反,要不是鄉人都活下去了,我管亥才不會殺官搶糧,我管亥造反也不過是想搶糧食吃飽肚子活下去。

原本沒想過投降的管亥聽了劉寵的話心裡也有些動搖了。

“我要是向你投降了,能不能經常找你麾下這位將軍切磋?”管亥望望坐在邊上的黃忠又轉頭對劉寵說道。

“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黃忠聽了倒是樂呵呵地搶先一步代劉寵回答了管亥的問題。

“真的?!”管亥似乎不太相信黃忠的話,管亥當然不相信黃忠的話,這傢伙和自己一戰沒少來陰的,所以管亥望著劉寵又問了一句。

“真的,若管壯士願降,不說漢升,我麾下眾將管壯士隨意切磋,就連本將軍對管壯士的武藝也是佩服得很啊,管壯士那一手流星錘只怕是天下無對了!”

“那是自然。”管亥聽到劉寵稱讚自己的武藝,明顯很自信的昂起了頭說道,“那我管亥願降。”

“好、好、好!快給管壯士鬆綁!”劉寵樂不可支地連忙拍手向王越吩咐。

王越親自給管亥鬆綁。

繩子解開之後,管亥活動活動了四肢,然後一把拜倒在劉寵面前說道:“管亥拜見主公,謝主公不殺之恩。”

“哈、哈、哈……壯士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劉寵起身走到管亥面前親自將他扶起,說道:“本將軍封你為陳郡都伯,你可在俘虜的黃巾將士中挑選精銳自成一軍,待訓練成熟之後再隨本將軍征戰。”

“多謝主公。”管亥聽了更是心中大喜:這下不用和鄉人還有黃巾中的兄弟分開了。

……

劉寵處理完了管亥的事,轉身對程昱和薛房說道:“薛公、仲德程昱字)先生,我麾下大軍從出陳郡一路大戰至今是損失慘重,如今東阿也是連番大戰,軍民死傷累累,雖眼下有我軍中的糧草支應東阿,若我大軍離開,萬一有黃巾餘孽再來,只怕東阿亦無餘力抵擋,朝廷賑濟的錢糧也不會很快運到東阿,不如二位率全城軍民百姓隨大軍離開東阿如何?”

“……”

劉寵說完這番話見程昱和薛房都沒有反應,只有薛房不斷用眼角掃視著程昱。

劉寵於是繼續說道:“如此一則可以將經歷過戰事的東阿百姓編入我軍中,以補充我軍戰力,二則亦可緩解東阿缺糧之危,再則也可避開黃巾餘孽。”

“將軍所言極是,只怕百姓們不願捨棄祖業背井離鄉同將軍離開東阿。”薛房見程昱還是沒動靜,只好自己說道。

其實薛房說的不願捨棄祖業,實則是指自己,薛房雖不是什麼世家,但好歹是東阿的大戶,要捨棄東阿的產業隨劉寵離開,薛房是不大樂意的。眼下東阿黃巾已經被擊敗,雖然經過戰事的東阿很殘破,但相信要不了多久,東阿就會恢復生機,到時薛氏的產業也就可以恢復了。

“薛公乃東阿義士,仲德先生素有勇謀兼備,我劉寵渴仰之至,若得二位之助,則平定黃巾指日可待矣。”劉寵索性直接向程昱和薛房道出了招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