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元徵認真說,“你若在若水出嫁,聘禮只怕比現在還要多一倍呢。”

陳錦笑他,“方才還說不炫耀的,如今這又是怎麼了?”

元徵摸摸鼻子,深知說不過她。

“只是與聘禮相比,我的嫁妝可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元徵笑了起來,鳳眸一彎,“其實你只要帶人過來就行了,其他我不介意的。”

陳錦道:“還有一事。”

“你說。”

“你明日陪我去見見阿孃。”

聞言,元徵一怔,隨即緊張起來,“那我得讓人備些東西帶去,我明日穿什麼好?萬一被母親嫌棄了怎麼辦?”

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惹得近身伺候的音夏和瑞兒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九月默默地望了回地,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你就如尋常打扮就好,阿孃為人和善,不會嫌棄你的。”

話是這麼說,“我怕她老人家不喜歡我。”

“不會。”

“真的嗎?”

“真的。”

元徵在陳錦處用了晚飯才走。

元徵走後沒多久,陳珂來了。

此時天色不早了,陳錦也沒料到他會這時候來。

音夏將人迎進來,便出去沏茶了。

“大哥這時候來,可是有要緊事?”

陳珂說:“我聽說賜婚的聖旨下來了,便來看看你。”

“大哥如今與二太子如何了?”

“近日替二太子辦成了幾件事,算得上是好事吧。”陳珂這樣說著,神情卻有些低落。

陳錦想起兩人從前毫無嫌隙時的樣子,當真是今夕何夕。

“如果有時間,大哥還是勸勸二太子,熄了做皇帝的夢吧。”

聞言,陳珂驚了一下,“二太子賢德有加,若成了皇帝,定是一代明君。”

“可惜他太過優柔寡斷,難成大事。”陳錦說,“前世元修繼位,他被封了夜亭王,變相的被逐出了京城,好不容易籌謀已久意欲謀反,卻不想,還未見著元修的面便被刺殺身亡。這樣的人,謀略不濟,勇氣不足,如何成事?”

“但是現在與你從前的那個時候不同。”

“是不同,但結局不會改變太多。”陳錦看著他,目光灼灼,像燃燒著火焰,“皇位是三太子與四太子之爭,沒有元昀太多事。”

“你從前明明是支援我的,”陳珂說,“如今因你要嫁給四太子,所以便把之前的一切全盤否定了嗎?”

“與二太子謀合,是大哥自己的意願,我萬不能左右。”陳錦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又是一片清明,“從前我支援,是因我看中元昀的人品和心性,但這人品與心性需時間與人來磨合與支援,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這是為何?”

“元修在收集他的罪證。”

陳珂又是一驚,“怎麼……二太子怎會有罪證?”

陳錦淡然一笑,“這個你便要去問二太子了。他在江淮賑災時,可有中飽私囊,抑或是可有下屬官員聽他調令,為他辦事。藉著欽差的頭銜做了什麼蠅營狗茍的事,這些你問他,看他是否答得出來?”

陳珂沉默良久,像是在消化這個事實,然後他說:“那三太子……可有罪證?”

陳錦笑了起來,“自然是有的,但能不能查出來,端看二太子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