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可出來了?”皇上問道。

禦前侍衛拱手回道:“如妃娘娘還在裡面,已有人進去了。”

“多派些人手,務必把如妃救出來!”

“是!”

走近了看元昀,他臉上雖焦急,但那神色卻未達眼底。

在元昀眼裡,或許他娘死了最好,活著便是一個隨時會被觸發的機關,傷人傷己。

時間過得很快,寢宮前一片騷動,原來是如妃娘娘被救出來了,只是她吸了濃煙,一時昏迷過去了。

然而騷動並非如妃被救出來了,而是……與她一同被救出來的還有同樣昏迷的燕國使者。

兩人衣杉不整,被發現時,皆躺在如妃的床榻之上。

他們在做什麼,做到什麼地步了,不必人說也已分明瞭。

元昀看著自己的娘親,再看看那燕國的使者,臉色煞白,一時像是失去了意識,呆呆地站著。

皇上不氣反笑,“好啊,好得很!”

看熱鬧的人看了一場皇家的醜事,這時候都紛紛腳底抹油溜了。人群中元徵回頭看陳錦,陳錦點點頭,帶著九月走了。

元徵一更時方回。

陳錦讓人在屋裡留了一盞燈,元徵進屋時,見陳錦睡著,便沒有吵醒他。

第二日,兩人一同用了早飯,元徵說要進宮去。

陳錦沒有多問,點頭應了。

昨晚如妃娘娘的寢宮全部燒了,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好在那場大火沒有波及到周邊的建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妃娘娘醒後,發現被皇上直接打入冷宮了,而那燕國的使者卻是不知所蹤,一時朝中眾說紛雲。

最大的可能便是被皇上殺了。

但是考慮到兩國邦交,皇上多半讓人秘密將那使者送回燕國,由燕國國君處置了。

一國的使者,給天朝的皇帝戴了一年了。

出了這樣的事,原來就深受皇上懷疑的二太子更是處於火水之中了,皇上在早朝是抽掉了他手上幾個正在做的事,交由其他人接手了,這樣一來,二太子便成了一個空有頭銜的殿下,不再有實權。

朝中眾人見風使舵,一時之間,二太子府同先前的墨相府一般,門可羅雀。

……

元昀沖進府裡來的時候,元徵剛好外出了。

陳錦午歇剛醒,正由京予伺候著洗漱,瑞兒急急跑進來,“姑娘不好了,二太子殿下沖進來了!要見你!”

京予道:“殿下,我出去看看。”

京予將手裡的活計交給瑞兒,隻身出去了。

這裡瑞兒仍是擔心,“他是二太子,下人們也不敢真攔,只讓手腳快的跑來通知我們,不知京予姐姐……”京予在府中雖是大丫頭,但到底是個下人,二太子若要為難她也是有的。

陳錦道:“先給我梳頭。”

瑞兒忙應了。

待一切妥當後,陳錦出了屋門,還未下臺階,便見院門外走進來的無昀。

幾日未見,他倒是憔悴了不少,哪裡還有溫潤如玉的模樣。

元昀眼裡盡是兇狠,看見陳錦便要沖過來,被隨後跟進來的幾個侍衛攔住,元昀掙了掙沒掙開,惡狠狠道:“你們可知我是誰?竟敢攔我!”

京予上前朝他盈盈一福,“二太子請息怒,此處乃四太子妃殿下的居處,二太子這樣貿然闖進來,於禮不合。”

元昀看她一眼,“你可知攔我的下場?”

京予低著頭,不卑不亢的說:“四太子妃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務必要將她伺候好,若是伺候得不好,待主子回來了,奴婢也是死路一條。”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元昀咬牙切齒,遙遙朝陳錦望來,“我母妃被打入冷宮,我被皇上革職,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了?”

陳錦站在廊下,眼中好似藏著千山萬水,語氣卻頗為平淡,“殺兄之仇,如何能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