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深知殿下最是疾惡如仇,他老人家已替殿下鋪好路子,殿下只管去行便是。”

“什麼路子?”

秦清上前兩步,恭敬地自袖子中的一張紙呈上去,元修接過看了,笑道:“姜還是老的辣。”

“老師在朝中多年,與左相從來水火不容,此番行事,也算是替自己一雪前恥了。”

元修一手支著下頜,眼睛微眯,心情看起來不錯,“那我便等著墨相的好訊息了。”

“是。”

……

京城的琴郡樓五年前還是一間不起眼的青樓。

自從香香來了之後,琴郡樓的生意便一天天紅火起來,那些想一睹香香芳容的人認真算起來能排滿整個太平道,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街邊賣豬肉的攤販,但凡是個男人,都想看看,這香香姑娘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沉魚落雁,才藝超絕。

然而京城中人也知道,香香姑娘的入幕之賓只有那麼幾位。

一是左相的嫡孫左羽段,一是秦將軍之子秦七,還有一個南十二坊的少東家朱泉。這三個人得香香親點,能隨時入她閨房的人。

後來香香姑娘的入幕之賓又多了一個。

便是剛新婚不久的四太子殿下。

有這幾位的身份鎮著,琴郡樓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託香香的福,樓裡的其他姑娘也是恩客如雲,非富即貴。

只是如今四太子殿下剛娶了妻,已經有好幾個月不來了。

嬤嬤揚著蒲柳扇,還時常惦記著。

這日晚間,左羽段三個人又是一同來了。

嬤嬤直接將人請進香香的閨房,一晚上沒見人出來。嬤嬤覺得奇怪,這三位公子雖說常來找香香喝酒聽曲,卻是從不過夜的,那晚生意又異常紅火,嬤嬤很快便把這事給忘了。

到了晨曦時分,樓裡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嬤嬤頂著一臉殘妝去敲香香的房門。

只聽裡頭桌椅絆倒的聲音,接著傳來香香的一聲尖叫。

嬤嬤當機立斷,讓一旁的龜公踹開房門,裡頭桌椅倒地一片狼籍,香香亦是一臉殘妝,呆呆的立在窗邊,外面的風吹進來,將她身上的輕紗薄裙揚起來,嬤嬤第一眼看見她,以為她要跳窗而去了。

“我的女兒呦,你這是怎麼……”

一句話沒說完,她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幾個人。

分明是昨晚入屋的左羽段等人,三人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那血已經幹涸了,想來已是死去多時。嬤嬤的心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但是利益使她很快鎮定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沉重地吩咐龜公,“你快去報官!”

龜公連滾帶爬的出去了,這裡嬤嬤來到香香身邊,拉起她冰涼的手,“好孩子,告訴嬤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香只一味搖頭,哭得我見猶憐,“我不知道嬤嬤,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