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陰離京前一日來找過陳錦。

兩人在陳錦的院中喝了一盞茶,說了些話,慕雲陰便起身走了。

沒過多久,元徵來了。

他不提慕雲陰的事,陳錦也沒有說,兩人在廊下喝茶說話,直到很晚,元徵才走,甚至沒有用晚膳。

音夏有些擔心,“四太子該是知道慕雲陰來找過姑娘了,他會不會生氣了?”

陳錦道:“他若為這些事生氣,倒也不配娶我了。”

陳錦這話說得有些重了,但確也是這個道理。

若夫妻之間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倒不如不要做夫妻,對大家都好。

翌日,陳錦用了早膳,去相府看陳嘉。

陳嘉的病已好了八成,最後兩成便要靠休養生息來調理,墨童在此事上頗為用心,如今見陳嘉好了,不由也鬆了口氣。

他救陳嘉並不是為了相府,而是因為陳錦。

陳錦想要她活著,他便要想盡辦法讓她活下來。

陳錦沒說有人夜進西府挖寶貝的事,陳嘉自然不知她已經知曉,兩人各懷心事的說了會子話,陳錦起身離開。

紅兒仍將她送出院外。

陳錦已出了院門,突然轉過頭來對紅兒說:“回去好好照顧陳嘉,順便告訴她,她如今在病中,有些事便不要再想了,免得操心過多,病情加重,屆時,便是墨大夫也救不了她。”

她臉上神情極淡,語氣也與平常無異,紅兒卻是聽得一身冷汗。

二姑娘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已知曉姑娘在打什麼主意了。

紅兒忙跪下,囁嚅道:“二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姑娘。”

陳錦看她一眼,眼中的波紋如同藏起來的利刃,輕易不拿出來示人,“那就好。”

待出了相府大門,音夏才道:“姑娘作什麼要那樣嚇四姑娘?可別又被嚇病了。”

陳錦微微一笑,“她如今病還沒好利索,便想著來算計我了,我若不嚇嚇她,怎對得起墨童的一番辛苦。”

“可是四姑娘若是再病了,墨大夫不是更操心?”

“若是真的一病不起了,便也沒有再救的必要。”

陳府需要一個內應,一個完全聽服說陳錦的內應。

陳嘉有野心,但野心用錯了地方,所以才需要調教。

陳錦來時的馬車就停在相府外面,如今天色尚早,她想走走,楊安便駕著馬車遠遠跟在後面。

這京城的街初見甚是繁華熱鬧,看得久了,難免也厭了。

兩人走走停停,路過一個又一個攤販,音夏仔細著陳錦,生怕她被人碰撞了。

“奴婢見過陳二姑娘。”

京予不知何時來了,立在陳錦面前,微微福身,禮數周全的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