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匡月樓遊說失敗了。”陳錦道。

元徵一手撐在桌延上,不錯眼地看她,“我不高興。”

“我知你不高興,”陳錦回視著他,“但我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我想娶你,越快越好。”

陳錦睜著一雙淡色的眸子,看進他的眼睛裡,似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去,“為何?”

元徵說:“第一眼見你,我這顆心便都給了你。”

“這話倒很是肉麻。”

“我是認真的。”

陳錦便又不笑了,嚴肅著一張臉聽他說,“你上回說你我身份懸殊,很多事不便做,許多話不便說。那麼,若你成了我的妻,你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得到。即使我沒有,我也會為了你去爭去搶,把你想要的東西拿來給你。”

“你可知我想要什麼?”

元徵搖搖頭,定定地看著她,“我只需知道,我能為你做什麼。”

燈光下的元徵,漂亮得像從畫中來,那眉眼間堆砌著繾綣深情,嘴角邊那一抹笑,好似道盡了惹人心熱的情話,一雙鳳眸裡燃燒著火焰,彷彿要把一切都燒起來。

陳錦面對著這樣的元徵,一時竟也有些愣住了。

男人說起情話來,真能要了人的命。

最後,陳錦說:“等大婚之日,我便告訴你,我要的是什麼。”

元徵欣喜若狂,“你這是答應了?”

“答應了,”陳錦笑道,“但成親的日子由我來定。”

元徵方才那些高興一下子又變成了無奈,若日子由陳錦來定,他不知何時才能娶到她。

“放心吧,不會等太久的。”陳錦安慰他。

“為何你說這種事時,也能這樣冷靜自持?”元徵看著她無悲無喜的臉,忍不住問道。

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女子。

分明有風華絕代之姿,卻不自知。分明是這樣濃蜜煽情的時刻,她眉目依舊不動如山,元徵覺得有些洩氣,感覺他才是那想嫁想瘋了的姑娘家,眼巴巴兒的等著心上人來迎娶他。

唉。

“我也是高興的。”

元徵依舊委屈,“我沒看出來。”

陳錦說:“那錦扣,自你送回來後,我便貼身戴著。”說罷自裡衣中牽出掛繩來,繩子下端赫然便是錦扣,因那釦子貼著面板久了,光澤更甚。

元徵看著那釦子,“阿孃的東西放在你身上,我也放心。”

陳錦道:“當日你我初相識,你便將這等貴重之物送於我,我也高興了一陣。”

她聲音仍是清清淡淡的,但無端叫人心安。

彷彿只要她願意說,旁人就會相信,無條件的。

元徵早已收起了那委屈巴巴的模樣,湊過來看那錦扣,“我一直好奇,自阿孃出宮回若水後,這錦扣便失去了蹤跡,你是如何知道它的?”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元徵哦了一聲,果真不再往下問了。

“你今日見了匡月樓,覺得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