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輕聲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很公平。”

陳嘉抿緊了唇,指責道:“你也不是好人。”

陳錦說:“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陳錦又笑了,“若你真能嫁進相府,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的走。”

“你不殺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曾經害過你。”

陳錦道:“我知道你往後一定會過得很艱難,所以我便不打算為難你了。你若真能嫁過去,那也是你的本事;若是不能,阿爹第一個便不會放過你。”

陳嘉看著她端莊妍麗的臉,第一次發覺,這場遊戲是自己輸了。

在這個局裡,她一開始便淪為了陳錦的棋子。

無奈她到最後才知道。

……

晚些時候,陳知川著人來請陳錦過去商議陳嘉一事。

陳錦到了書房,陳知川正坐在案後看書。

見她來了,陳知川示意她坐,又命丫頭端了點心和茶水進來。

待陳錦坐定,陳知川才道:“陳嘉一事,你打算如何?”

陳錦道:“阿爹心中早有答案了,為何還要問我?”

陳知川知道瞞不過她,便索性如實說了,“我實在沒想到,連她都是這樣的人。且不說其他,便是她害的這三條性命,便是她拿命來嘗也還不清。”

他想起自己盼了半生才盼來的那個兒子,身體便氣得發抖,恨不能將陳嘉立時抓過來,抽筋剝骨,挫骨揚灰!

“所以,阿爹是要私下處置嗎?”

陳知川看向她,“可有不妥?”

陳錦低頭,“權憑阿爹作主。”

“你葉姨娘近日好容易緩過來了,如今又被陳嘉勾起了傷心事,”陳知川道,“你得了空,多去走動走動,勸勸她。”

陳錦點頭應下。

陳知川又問起陳夫人,“你阿孃這些時日身子如何了?可比先時好些了?”

“有勞阿爹掛心,阿孃每日裡有大夫準時請脈,加之如今大姐已然平安無事,自是無礙了。”陳知川聽她提起陳茵,心下也覺愧疚,“是我冤枉了茵兒,害她被關在柴房這麼久,希望她不要怪為父才好。”

“做女兒的哪會責怪父親,阿爹盡可寬心,”陳錦道,“因阿孃許久未見大姐,我便作主讓大姐出府去陪阿孃住些時日,阿爹看可否?”

陳知川自是沒什麼意見,“若是外頭短了什麼,只管吩咐人回府裡取。”

“知道了。”

從陳知川處回來,已是掌燈時分。

阿風早已備好了晚膳,陳錦用了,早早便睡了。

如今陳知川要處置陳嘉,不知相府那位什麼時候會出現。正如陳錦所言,陳嘉若真能嫁進相府是她的本事,但往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過得太順遂。

那相府的嫡夫人,聽說是個外表溫柔內在狠辣的女人,與陳嘉倒是正合適。屆時嫡庶之爭,也是一場大戲。

只是可憐了那墨斐然,好好的青年才俊,也不得不捲入這後院爭鬥中。

陳錦之所以不處置陳嘉,是因為她覺得,陳嘉以後可能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