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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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時這樣關心九月了?難道跟他很熟?一時元徵心裡有諸多猜測,但都沒敢當面問出來,剛剛還晴朗的心情立時又有點不好了。
陳錦看穿他的心思,不由笑道:“你就是這樣做主子的?”
元徵細細品了這話,突然一笑,沖院外叫道:“九月!”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穩穩落在院中,九月先給陳錦見了禮,才面向元徵,“爺有何吩咐?”
元徵笑著說:“沒什麼吩咐,就叫你進來吃飯。”
九月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聽見音夏道:“阿風手藝很好,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九月忙拱手道:“多謝陳二姑娘,多謝音夏姑娘。”
元徵聽著他這聲陳二姑娘頗覺得別扭,若是把這四個字換成夫人該多好,嗯,真的挺好的。
陳錦進屋重新漱洗了一番,換了身幹爽衣裳出來,元徵坐在廊下喝茶,陳玉陳雪也來了,在他對面坐下,規規矩矩的,不該有一點造次。
陳錦倒有些詫異,陳玉還好,陳雪除了在長輩面前,可從沒有這麼聽話的時候。
細想一下也對,元徵本也不是表面上那樣溫和可親的人,陳雪怕他也正常。
見她出來,元徵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她,只端起自己喝過的那杯茶,走到廊柱邊站定,看院角邊那棵大榕樹。
榕樹的枝葉嫩得出水,綠油油的,被碎銀子般的陽光一照,便能落滿一眼的星子,元徵微仰著頭,突然說:“若水也有一顆這樣的榕樹,比這棵的歲數還要大些。”
陳錦呡了口茶,問道:“可是想家了?”
元徵沒有回頭,只輕聲說:“有一些。”
陳錦說:“那便回去看看。”
元徵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呢?”陳雪突然問道,她到底年少,很多話想問便出了口。
元徵似乎笑了一下,“等事情做完了,心願達成了,便是時候了。”
陳雪想了想,說道:“我與姐姐若想回家了,其實也是不能立刻回去的,我們要學會阿爹要我們學會的東西才能回。”
陳錦放下茶盞,看著元徵,他介乎少年與青年的背影猶有些許稚嫩,但早已在塵世中摸爬打滾多年了,即使長在若水那樣的家族裡,沒有明爭暗鬥是不可能的。但他仍一心想要來京城,不過是想要為合妃出一口氣罷了。
這一口氣裡藏著他所有的不甘,以及對命運的抗爭。
他不願他的母親白白死去,不願她死時那樣的悽涼別人卻體會不到的。
這個別人不是任何人,只是他的生父而已。
陳錦不知說什麼話來安慰他,因為她不擅長這些。
正出神間,但見元徵回過頭來,臉上又換上那副沒心沒肺的笑,“所以你們要好好跟著你們的錦姐姐。”
陳玉陳雪在這一點上倒是與他出奇的達到了一致,連連點頭。
和風習習,自腳邊升起。
陳錦垂眸,呡了口茶,心中升起淺淺的柔柔的暖意。
元徵在陳錦處用了午飯,喝了茶便走了,陳錦本想告訴他慕雲陰來過的事,若說到慕雲陰此行的目的,便又要扯出那一段離奇詭異的重生,想想還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