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下的那方土地上已被樹葉蓋了厚厚的一層,看上去十分松軟,螞蟻從洞中爬出來覓食,在層層疊疊的樹葉間忙碌。

年關已過,往後的日子陳知川恐怕也鮮少在府中,而且這事只要有心隱瞞,還是瞞得下來的。陳夫人那邊,該是沒有多話的,倒也好辦。

想了想,陳錦說:“若是有心去做一件事,總能有不驚動任何人的法子。這事便讓陳路去辦,楊安那邊我另有差事給他。”

音夏忙應下了。

找師父這事急不來,但是陳雪急。

小姑娘此時正在勁頭上,一天三遍的問音夏有沒有幫她找到師父。

音夏被她纏得沒了法子,來找陳錦。

陳錦正臨窗練字,聽了這話,笑道:“你去回她,若是師父找回來了可是不得反悔的。屆時就算是哭,她也得給我學。”

音夏帕子掩嘴,偷偷的笑,“這話音夏可不敢說,七姑娘非找我的麻煩不可。”

“無妨,”陳錦低頭看著宣紙上墨跡未幹的字,“你就說是我說的。”

音夏笑著去了。

正在研磨的瑞兒嘻嘻笑道:“七姑娘到時候若真的不想練了,姑娘真要讓她哭著練完嗎?”

陳錦放下毫筆,“決定是她自己做的,自然要負責任。”

瑞兒眼睛骨溜溜的轉了幾圈,說道:“我瞧著七姑娘性子開朗大方,應該會好好學的。”

聞言,陳錦但笑不語。

音夏說陳雪像她,在她看來卻是不像的。

陳雪,就跟她的名字一樣有雪一般細膩的心思,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比誰都要敏感。陳玉的心思就不如她多,好在陳雪這丫頭對自己親近的人從不設防,若是成了敵人,便不好玩了。

如今看著年紀尚幼,待再長幾年,不可估量。

過了一會子,音夏回來了。

“我把姑娘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七姑娘聽了。”

陳錦專心致志的寫字,瑞兒倒是比她著急,忙問:“七姑娘怎麼說?”

音夏又是笑:“七姑娘請姑娘放心,她一定會好好學的。”

“那便好。”陳錦落下最後一筆,直起身來,將筆放回筆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