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竟沒有一個人。

陳淑又折出來,見一個丫頭正端著一個託盤朝這邊走來,陳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人抓住,“去把我屋子收拾一下,再打一桶水來,我要洗澡,走了這一路髒死了。”

那丫頭年紀看著有些大了,也是識得陳淑的,當下道:“三姑娘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喚人。”

陳淑一挑眉,“我讓你去做,你去喚什麼人?”

丫頭被她兇了,也不怯,只道:“我是四姑娘屋裡的人,這託盤裡有四姑娘要的東西,我得快些送去,四姑娘放心,我很快便能喚人過來的,不會讓你等太久。”

陳淑一聽陳嘉的名字,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便扇了那丫頭一巴掌,打得那丫頭身子一歪,手裡的託盤掉在地上,盤子裡的東西散了一地。

都是些吃食,零零散散的灑得到處都是。

陳淑故意在那糕點上踩了幾腳,惡聲惡氣道:“祖母正在喪期,她不去正堂跪孝,盡想著吃!庶出就是庶出,沒臉沒皮的東西!”

丫頭被打得不敢反駁,陳淑見她比剛才老實多了,這才滿意,“還不快去給我收拾!”

那丫頭果真不敢再說喚人的話了,灰溜溜的跑進院子,照陳淑說的做。

屋子很快收拾好了,熱水也打來了,丫頭也不敢走,立在一旁伺候陳淑洗澡,等陳淑洗完了,她又說餓了,那丫頭忙又去廚房給她弄吃食的。

待陳淑吃飽喝足,無事可做的時候,她才好心的揮了揮手,“你去給我喚兩個人來伺候,你便回去吧。”

丫頭如獲大赦,急急的出去了。

陳淑看著她的背影,嗤笑一聲,“庶出養的人果真也是沒教養。”

本要拿去給陳嘉的吃食被陳淑一鬧全灑了,那丫頭一路往回走一路要想說辭,要怎樣才能逃過四姑娘的責罰。四姑娘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實則比三姑娘還要狠些。

三姑娘的狠是在明面上,四姑娘卻喜歡藏在裡子裡。

打人的時候專挑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即使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外面卻是分毫都看不出來。這府裡的四個姑娘,大姑娘是個傲慢性子,三姑娘殘暴,四姑娘喜歡玩陰的,如今看來,似乎只有二姑娘是最好的。

聽二姑娘院子裡的丫頭說,二姑娘雖不怎麼愛說話,但人好,不輕易為難下人,出手也大方,現在整個府裡的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那小院,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那麼多人。

想起上回陳夫人說要給二姑娘再撥幾個丫頭,二姑娘當下便回絕了。

終於回到了陳嘉的院子。

懷茗問她:“點心呢?你怎的去了這麼久?”

那丫頭搖搖頭,含著淚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懷茗聽罷,瞪了她一眼,“沒用的東西,三姑娘說了幾句嚇唬人的話你便乖乖的聽她行事了?若她要你害姑娘你也照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