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耶穌的骨灰葬在了南川市南郊的蒼山墓園。

那天,下著小雨,耶穌的爸媽哭的肝腸寸斷,我跟浪子黎黎陪在旁邊,風,很冷,天氣很涼,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大哥也陪同耶穌爸媽一起來了,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完之後,他們先行離開,大哥問我什麼時候走,我搖搖頭,說,我想再陪陪耶穌。

我跟浪子黎黎三個人留了下來,我靠在耶穌的墓碑上,我點上了一根菸,插在墓碑前,自己也點燃了一根,我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抽著,我感覺耶穌彷彿回來了,他還跟以前一樣,說話慢條斯理的,他告訴我,他回來了,以後,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

那天,浪子哭的很兇,跟黎黎一樣,幾乎將眼淚都流乾了。

我們足足在墓碑前待了一天,連飯都沒有吃,回去之後,我一下子就躺在床上,那天晚上,我發了一晚上的燒,我迷迷糊糊的,我夢見了耶穌,他滿臉笑容的看著我。

我問他到底是誰殺了他,他只是笑,我想抓住他,可他,又再次的離開了。

耶穌爸媽也從那兩個軍人所說的臨時武裝部拿回了耶穌的遺物,東西我沒有去過問,我怕再次引起耶穌爸媽的傷感。

至於耶穌犧牲的訊息,整個烏坪知道的人也並不多,不過,大家還是能猜測一點出來,我不知道那兩個軍人口中的國家機密是什麼,但是,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說白了,我還想報仇,我要讓殺害耶穌的兇手,血債血償。

我在家裡整整休息了五天,下午的時候,李慕青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她隱隱的知曉發生了大事,要不然,我不會一聲不吭的待在家裡,而且,連她好幾個電話都沒接。

靠在床上,我將手機放在耳邊,“喂,姐。”

“向東,你還好嗎?”李慕青的聲音,輕柔無比,透著無窮無盡的關心。

我點點頭,“姐,還好!”

“向東,我知道最近發生了一些讓人承受不了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堅強的挺過來,我相信,這也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

我嗯了一聲,“姐,你放心吧,我沒事。”

李慕青頓了頓,“今天晚上,就是七爺的七十大壽,七爺點名讓你去的,不過,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就一個人過去,那邊,我會替你跟七爺說的。”

我沒有作聲,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去,我感覺沒什麼太大的意義,當然,我也沒心情,不過,我不想讓李慕青為難,我很清楚,李慕青想讓我陪她一起去。

想了想,我還是緩緩的說道:“姐,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這幾天,我在家裡想了很多,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想知道耶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早就知道,有些層面,是我現在無論如何都接觸不了了,但是,我還是想不斷的努力,因為,這輩子,如果弄不清楚耶穌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死不瞑目。

我不知道我的方向到底對不對,但是,我起碼知道,我不斷的讓自己強大,有朝一日,我或許就能接觸到某些現在不敢想象的層面。

我陳向東一直逼著在偏離自己的人生軌跡,我為這個家,為我的家人,現在,我要為我的兄弟。

我不知道我陳向東到底能走多遠,但是,我會一直玩命的走下去。

耶穌的死,讓我心裡那個叫著野心的東西再次的開始膨脹了起來。

見我答應晚上一起去,李慕青很高興,讓我晚上七點在碧海雲天等她。

我一把答應了下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我起了床,在衛生間洗了一個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感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不得不說,耶穌的死,對我的打擊真的很大。

他曾經說過會回來跟我一起並肩作戰的,可現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泡影。

我刮好鬍子,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襯衫,然後再套上黑色的西服,這才出了門,我先去了一趟快餐店。

大哥跟嫂子見我‘煥然一新’,很是高興,問我吃什麼?

我搖搖頭,說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壽宴,晚上去那吃。

嫂子看著我,問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嫂子,我沒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