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王則已經收攏心神,抱著洛芊芊的腰身,將畫舫上一扇木門給劈下來,丟到畫舫與岸邊三分之一處,然後另外一隻手又接著拆下另一扇門,準備運起輕功,往水面上的門板飄去。

踩上欄杆的同時,安樂王回頭看了眼淺白和老皇帝,見兩個人聊天聊的傍若無人,還很融洽,而那些火箭密密麻麻,眼看著就要穿透他們的臉。

洛芊芊環著安樂王的肩膀,順著安樂王的視線,一齊看向淺白他們。

瞳孔收縮,安樂王猛的回頭,不再看後面任何後續,只抱著洛芊芊踏水而去。

兩個人經過兩塊門板的助力,總算是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岸邊,連衣角都沒沾上一滴湖水。

就是安樂王依舊光著一隻腳丫,帶著明晃晃的抓痕,有點略狼狽。

岸上安樂王黨的人立即遞上乾淨的鞋子,然後讓邊上早早待命的太醫上前給安樂王包紮。

坐著讓太醫包紮傷口的同時,安樂王還是回頭看向畫舫。

火已經飛快的燃起,木質的船身,此時如同浴火的鳳凰,沖天的火勢,叫囂著要和夕陽比姿態。

濃郁的火光,將附近岸邊的人,臉都給襯的通紅。

一張張臉,驚嚇,疑惑,眼神都透著不可置信。

死了?

死了吧。

歷朝歷代,這個是死的最奇葩的一個皇帝了吧。

至於淺白。

只是一個綁匪而已,連個名字都不知道,臉也無人知曉。

這事發生的太快,又太丟臉,史書都根本沒敢往上寫。

只有野史中,會帶過一筆:此人人高馬大,男扮女裝,面若兇獸,更是力大無窮,幾招內,將安樂王打敗,是矣,被世人傳為第一高手。

此乃後話。

畫舫的火燒了好久,岸上的人遲遲不曾離去。

都在觀望著,是否會有什麼奇蹟。

天暗下來,卻因為火勢太猛,所以根本不曾影響視線。

安樂王心裡悵然若失。

綁匪和皇帝都已經死在畫舫上了吧。

那現在最重要的反而是空懸的皇位。

回頭環視周圍,熙熙攘攘的人,著重找的幾個人都不在現場,其中包括一國丞相——楚星河。

楚星河什麼時候離開的,竟然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人注意到。

是回去另做打算了,還是另有安排?

對於楚星河,安樂王一直沒有搞明白,對方到底算是誰的人。

說他是保皇黨,又直覺不是。

而皇子黨,以他的學識,沒有哪個皇子能將他招攬吧?

封地那些,也不太像。

難不成……

他是想取而代之,改朝換代?

如果真是最後一個,那楚星河真的該放在心上,隨時提防。

“王爺,我們也要早做安排,現在皇宮裡應該已經有幾波人對上了。”謀士和安樂王咬著耳朵。

安樂王低頭看著已經粗略塗了藥,裹著薄薄一層布的腳,感受著腳背傷口原本的刺痛,和藥膏帶來的清涼,有點出神的想起船上那個綁匪。

不可否認那個綁匪真的很棘手,輕乎乎的抬腳間,就把自己的內力壓制的徹底。

但是那個綁匪沒有內力,而這邊岸邊都是軍隊包圍圈,她就算會水,也要走另外一側的水路,距離遠不說,還要在層層包圍間,找到破綻才有可能避開人頭登岸。

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