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淺白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和腳,貌似是用的人形,並且,看著手心那個坑,那裡面那個很眼熟的金屬……這個,是自己原來的身體……

“你這丫頭,又不好好的學法術!”左邊一個耳熟到每次都能讓自己哽咽的聲音,又一次傳進耳朵。

淺白轉過頭看去,果然,那個帥氣的自戀狂,又不修邊幅的教育自己了。

“我不喜歡法術,你又不是不知道。”淺白感覺自己又變成那個軟萌軟萌的小丫頭,即便那個時候,自己只能看他的腰,現在卻能和他平視。

“還好意思說,你說說,我給你這麼多符,你都是怎麼糟蹋的,肯定不夠用了吧!”不靠譜的道士走近淺白,抬手就敲了一下淺白的腦瓜子,等敲了個啵響,手指幾不可見的頓了下,抿著嘴又舒展開手掌,伸手揉了揉那髮絲。

即便眼前這個髮絲不是以前那個亂糟糟,還得自己追小半個山頭,抓著才讓梳頭的黑色髮絲。

手心這一片銀白,刺眼的就像生生的要疼死自己的心臟一樣。

“爹不疼娘不愛,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淺白癟嘴裝可憐。

“有我撐腰,還差你爹你娘?”道士臭屁的嘚瑟著。

一邊說一邊只顧自己,朝著一邊走去。

這時候淺白,才發現那白茫茫的霧好像就是自己的錯覺,這一個山頭,根本就是自己之前賴以生存的孤山嶺,那個小屋子眼熟的讓自己眼睛發澀充血。

淺白頓頓腳步,沒敢往前走。但是看見前面那個人的背影,硬是萌發了一種:“即便是假的,也願意陪著。”的想法。

這個時候小羽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的,根本就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消失了。

淺白陪著道士,在這個山頭生活的一天,就如以前一模一樣,頭髮由道士親自逮著,又給紮了個娃娃頭。

這也是為什麼道士非得追著淺白梳頭的真相,一個是真的半點頭都不會梳,一個是梳頭髮的審美實在太辣眼睛。

扯遠了。

淺白還跟平常一樣,跟著道士去山下的百姓家除魔衛道,完事回來,也不忘趕著淺白去拿一堆硃砂黃紙的練習鬼畫符。

等到日落的時候,道士走到滿臉硃砂“痣”的淺白麵前,沒好氣的看著這個把符文真正畫成廢紙的丫頭,恨鐵不成鋼已經不能表述了。

“給你!”道士應該是淺白遇見的唯一一個,能把很好很溫馨的對白講成吵架一樣調調的人。

兇巴巴的將手裡一大堆符文塞進淺白的手裡,目測抓鬼能用十來年的量。

淺白看著道士,只覺得,這人許久不見,越來越智障了。

“看什麼?!看好了就滾,哪來的滾哪去,別這麼傻兮兮的又回來。”道士被淺白的眼神盯的炸毛,“咳,不是……我是說偶爾想我,你也可以回來看看。也不是。話說,你就不知道你會回來,本身就不正常麼?算了!還是別回來吧,自己在外面小心一點,沒事也兇一點,被給別人欺負了……我又沒辦法給你撐腰。打不過你就跑,來不及跑你用符啊!我這一輩子也就符還有點成就感了,你用絕對能跑掉。話說,成就感這東西為什麼這養娃這方面,我就得不到呢?你說你,多難搞,就其他家小屁孩,我分分鐘就給搞定了,你要是那麼暖萌暖萌……不行,你還是接著霸道吧……巴拉巴拉……”

道士又是絮絮叨叨一堆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中間還摻雜著家長裡短的八卦。全程繞著淺白走來走去,走的淺白頭都要暈了。

但是看淺白那眷戀的眼神,就知道,即便是這種平常聽都不願意聽的廢話,由這個臭道士講,再多也不膩。

餘暉下,臭道士的臉都被蒙上金燦燦的光,神聖的像是他真的得道,而不是死去了一樣。

“咳咳,好啦好啦,不要太想我,反正我無處不在。太陽要落山了,走吧,東西收好,別落了,不然到時候拿什麼跑!你看看,要是先前你好好學,我就不用操心你了,自己寫多方便。就你這傻丫頭,連畫符都學不會!”這次臭道士沒有光顧著教育,而是推著淺白再次往灰濛濛的邊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