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女兒袖口都溼噠噠的,伸手不好意思的拿手絹給吸了下淚水,隨手還捋了捋,見沒啥效果,忙是拉著人要進去閨房:“都弄髒了,進去換一身吧,孃親前些日子剛給你縫了幾套衣物,還想著託人幫你帶去呢。這不,你正好回來了。試試,合不合身。”

白淺任由她擺弄,試了好幾套衣服,都是衣襬衣袖處顯得短了點。

喬母懊惱的說:“孃親忘了我們嬌嬌還在長身體呢,這會都小了。孃親喊人給你先去布莊置辦一身吧。晚些孃親再給你把這幾身衣衫修一下。”然後扯著白淺左右打量,笑容滿面又感傷的說,“嬌嬌都這麼大了,都成大姑娘了,還有幾個月該及第了。”然後就想著出去喊人去買衣服。

白淺笑著拉下她:“別了,麻煩,這身很好。我很喜歡。”

喬母說了幾次,白淺都說不用再另外接辦,也就隨她了。

問到她這次回來可有事情。白淺也只是說拿點東西,順便看看她。

【宿主直接告訴她是特地回來看她的不是更好?她會很高興的。】系統看著宿主回了喬家,明上是說拿東西,一個東西沒拿不說,還給了喬母一堆小藥瓶。

這哪裡還不知道,這宿主就是衝著喬母回來的。

那她沒過久會更傷心。

【……哎。】

最後白淺問了喬母身體為何不舒服,和喬父可還融洽。喬母也就笑笑,告訴她喬父還是以前一樣,只是這身子前些日子就開始有點不順暢了。喬父讓好多人醫治,也沒見有什麼效果,正愁著到處尋醫問藥。都愁出了好些白頭髮。

“你不知道,孃親忍不住就說你爹爹老了,他還笑著對我說什麼,這樣更好,算是白頭到老了。”

“那不是很好,琴瑟和鳴,相濡以沫。”

“可不是麼。這京都城這麼大,能真的相伴到老的沒幾個。孃親也在慶幸,當初你外祖他們都不看好孃親找了個二婚的鰥夫,就你孃親我一頭扎進去就不願意理會別人的想法。這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孃親這也算嫁對了吧。”

“恩。好眼光。”

“那是。”喬母忍不住的驕傲自己的眼光。

門外正打算進門的喬父,就一直保持著推門的姿勢。

後面裡面還在談論著京都大大小小發生的事,基本是喬母在說,白淺在聽,偶爾附和幾句。但是喬父都沒有再聽進去。

他聽到自己妻子的話,也忍不住回想起和妻子相伴至今的點點滴滴。自己從來不知道,岳飛岳母他們當初竟然是反對的。這若不是妻子堅持,就沒有這麼些年的相知相守。

這段時間,自己曾幾次撞見妻子和大女兒的對話,對於自己妻子無法容納前妻之女,自己是心有芥蒂。再怎麼樣,自己還是愛著前妻的。

如今再聽妻子話裡話外滿滿的依賴信任,只覺得自己特別沒有良心,當初如果自己堅持留下大女兒,又豈是妻子找個道士就能離心的。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卻又把責任推給了陪伴自己一生的枕邊人……

喬父最後還是沒有推開門,直接轉身就回去了。

只是這後面,面對自己丈夫那堪比新婚時的體貼關懷,喬母是真的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不過,管他為什麼體貼呢,這段時間因為喬珊,兩個人再怎麼樣相處,都似乎隔著層紗。

這會卻又回到了之前。

一夜笙歌,猶如新婚燕爾,月光都厚著臉皮出來圍觀。那主臥裡,地上的人影,重疊又分開,分分合合了一次又一次。

|送小詩一首: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繼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