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攆裡卻是半天也沒有動靜,也不見人回應。若是他一直沉默不語,那冰霜很快就會將他淹沒撕碎。

葉凡的冰霜從來就不是花架子,當那冰霜爬上佛攆的時候,裡面的大和尚便是清晰的明白了這一點。望著那逼人的寒意向著自己一點點靠近,大和尚的眉頭越皺越深。

眾人也是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冰寒氣息,冷風帶著肅殺之氣,拂動這青樹,無聲的崖壁間,眾人紛紛吞了一口口水。

佛攆四周的帆布已經被冰霜凍成了硬條,可以清晰的看到佛攆裡穿著明黃色僧衣的大和尚。那正是那位戒律院首座,此刻正保持著沉默。

那充滿肅殺之意的冰霜慢慢的蔓延著,戒律院首座臉色鐵青。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能阻止那冰霜蔓延,即使自己已經知命,卻是仍然不能阻止一層冰霜的蔓延,這便是已經就說明了這冰遠沒有自己想的脆弱,眼前這個少年也比自己強大的太多。

他想不通,即使修行佛法不嗔不怒,但是對於眼前這少年他還是不住的唏噓感嘆。自然這一切都是在心裡悄悄的說,自然不能流露在臉上。

即使沉默不語,也不能消散冰霜的蔓延,似乎是為了加重心理壓力,冰霜蔓延的速度並不算太快。

冰寒的氣息已經覆蓋了這層崖壁,眾人的眉毛上也覆蓋這一層冰霜。葉凡看著眼前逐漸變成白色的世界,很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說道。

“大師似乎不怎麼耐寒,這天氣也是變冷了,佛攆畢竟是竹子做的,不暖和也不擋風。若是將大師的身體給凍壞了,那可就不太妙了。”

“而且,這佛攆看上去也不便宜,我佛已經開始這樣了嗎?還是大師胸中我佛?”

沉默,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

似乎只有沉默才足以回應這一切,佛攆裡的人應該有著很大的自信葉凡不敢殺死自己。但是這大和尚想得有些太美了,葉凡的確沒有動殺心。

但並不代表他開始善良,他只是不在意。可能下一秒便會殺死那個人,也可能停下,一切都說不定。

如果沒有人阻止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戒律院首座身死現場。還好現場並不只有那些只會吃驚和像那個曲妮老太婆一樣厲聲尖叫的人,現場還有一個觀海。

葉凡繼續說道:“如果大師還不出聲的話,我就預設大師不願意從寒冷的佛攆中離開。”

觀海苦笑著看著葉凡,無奈的說道:“葉先生,至於如此嗎?......離開並沒有那麼重要。”

“是嗎?”葉凡接著說道,“我要的是一種態度,大師的態度,因為你不是講經首座,所以你連評論書院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大師不僅評論了,還斥責了書院,大師覺得,您配嗎?”

“所以,大師需要表一個態度,要麼認輸,為你說過的話誠懇道歉。要麼就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或許是一條手臂,或者是生命。”

葉凡的這番話如此的輕描淡寫,如此輕鬆,似乎在決定一隻螞蟻的宿命。似乎在說,是將一隻螞蟻放生還是一腳踩死。

若非是親耳聽到,在場的眾人絕對不會相信葉凡竟然在威脅戒律院首座。傳說中的懸空寺戒律院首座,雖然不似講經首座如此道行高深,卻也是高人一般的存在。

今天他們竟然聽到,聽雨樓的少主公然威脅懸空寺戒律院首座,這是如此驚世憾俗又感覺如此正常。似乎如何大膽驚駭的事情放在聽雨樓的身上都很正常不過,這很聽雨樓。

曲妮老妖婆的反應更加劇烈,聽到這份無禮又赤裸裸的威脅,曲妮老妖婆簡直就要炸了。一張蒼老褶皺的臉上湧動著不正常的潮紅,憤怒簡直就要從臉上噴薄出來。

“你憑什麼這樣威脅首座,你算個什麼東西,書院和你聽雨樓有什麼關係,真當這裡是大唐了不成?”

一連四問,將她的怒火極致的噴了出來。

當聽到那句書院和你聽雨樓有什麼關係的時候,葉凡笑了,笑的很開心。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一天竟然成了書院的小師叔,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

就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書院的小師叔。

葉凡也是帶著笑意的回答道:“與我有什麼關係啊?”

“當然有關係,我是書院的小師叔啊!要是連欺負書院的人都不能教訓,那我這小師叔做了就沒有什麼意思。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是書院的小師叔。誰都沒有想到聽雨樓的少主竟然是書院的小師叔,這兩個毫不相干的兩大勢力竟然.....

聽雨樓是俗世間江湖第一大勢力,書院一直絕世而出塵。最俗世的人上了書院後山,做了小師叔,那個後山最尊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