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一旁沉默的葉凡接話道。

“即使有冥王,他為什麼放著大好的七萬個世界不要,非要執著於入侵人間?我是搞不懂冥王為什麼會有這麼蛋疼的想法,更奇怪的是,冥王之子是什麼東西?”

“傳說冥王有七萬個子女駐紮在各個世界,如果說冥王還想開一個世界入侵,那為什麼是我?我會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嗎?”

寧缺情緒激動到噴得口水到處飛濺,葉凡不滿的皺了皺眉說道。

“衛光明說你是。”

“他說我是就是,這算什麼?大師你評評理,這又道理嗎?一個衛光明開開口我便是冥王之子了?”

岐山大師默然不語,看著寺外的秋雨,感受著溼冷的空氣,眼神深邃似乎要穿過這場秋雨看到山後世界。

“光明大神官的神諭一般來說不會錯的,他在長安城看到了黑暗,因此便是製造了那場慘案。”

大師有些沙啞卻又十分溫暖的聲音讓寧缺恨不起來,即使就這樣提起將軍府,寧缺也是沒有什麼太多情緒波動。

秋雨淅淅瀝瀝的在陰暗的雲層下飄蕩,三人各自坐在藤椅上沉默著,各自默然不語。寧缺想著那個關於冥王之子的預言,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身子。

藤椅吱呀一聲的發出了陳舊的聲音,葉凡的目光看了過來,眼神複雜。他知道寧缺想要治好桑桑即使明知道自己被懷疑是冥王之子依然要來。

他清楚那種感覺,若是桑桑換做葉紅魚,自己也會如寧缺一般不聽的試下去,即使明知道希望不大,即使是修佛也是希望不大。

雖然寧缺與岐山大師都認為桑桑天賦異稟,但是能有多少人能熬過漫長歲月成佛。即使是佛祖也不是幾年之內便是成佛的,現在做的不過是自我安慰。

不管是寧缺還是葉凡還是岐山大師,他們三人都明白來自各地的修行者特別的是來自懸空寺的人不會放過寧缺的。

盂蘭節的日子越來越近,遲早懸空寺會動手。岐山大師上山便是最好的證據,看在岐山大師的面子上,也許能延遲他們的動手時間,只是這一天遲早都要來。

這一點三人都清楚,寧缺也沒有想過學佛能讓桑桑立刻成佛,只是儘可能的多學一些岐山大師的本事,或許以後能慢慢鑽研。

若是以後路上發病了,便是可以試著一試。

岐山大師也明白時間的寶貴性,也是很靈活的跳過了一些雜亂的繁瑣的佛理,直接將最為精妙的佛理與自己修行的經驗一股腦的塞給了桑桑。

好在桑桑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無論是岐山大師塞給她多少知識,她都能全部消化掉,一天便是頓悟了七八次,入定三次。

即使是這樣,想要成佛也是不太可能也不太可能。沒有人知道成佛需要怎麼樣的條件,也沒有人知道修行佛法究竟能不能成佛。

就如同破五境,大師兄與夫子如何破的五境不得而知。軻浩然是在戰鬥中破了五境,將那些西陵破了五境的老妖怪盡數腰斬。

那些沒死的老妖怪只能頂著一個敗者的名號終日在觀裡後山的石洞裡,在柔軟的毛皮上像一隻毛毛蟲一般蠕動著爬行。

葉凡破開五境也是莫名其妙就破開了,彷彿是水到渠成,就是那一刻突然那感覺來了,便是知道可以破境了。

破境感覺玄之又玄,幾乎是妙不可言,似乎是順間明白了許多。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是有了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世界。

無論如何,破境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說全靠直覺的成佛。

“我覺得冥王和成佛都不靠譜。”

葉凡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寧缺怔了怔看向了岐山大師說道。

“大師你相信冥王入侵嗎?”

後者蒼老的臉上刀割似的臉龐上有數道溝壑,岐山大師宣了一聲佛號後說道。

“故事還有下半部分,昊天為了阻止冥王入侵,便是創造了六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假世界,再將真實世界混入其中,冥王即便再有無上威能,也無法在昊天光輝裡,分辯出哪個世界真是唯一的真實。”

“於是冥王以沉睡千年為代價,分出七萬道氣息,灑向那七萬個世界,這便是傳說中冥王的七萬子女。那七萬子女在各自世界裡成長,終將於某日甦醒,一旦醒來,冥王便能感應到子女所在世界的規則,確認那是真實還是虛假的世界。”

說到此時,歧山大師沉默了很長時間,輕聲宣了幾道佛號,強自壓抑住疲憊,繼續說道:“這個世界的冥王之子如果醒來,冥王便會知道人間在昊天光輝裡的具體位置,然後便將以冥王之子為座標,降臨人間。”

葉凡有些繃不住了,笑道。

“畢竟只是民間的傳說,沒有什麼依據,佛祖已經隱去,誰能證明這一切是真的?冥王與昊天的故事更像是民間說書人為了迎合看客編出來故事。”

說起來,他們一直擔心和憂慮的冥王和昊天正在佛殿深處,桑桑不知何時從禪定中醒來,捧著一卷佛經在認真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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