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柳白有個師弟?”

“能讓知命境界的劍師跟著,此人還出自南晉劍閣,必然是柳白的師弟沒跑了。”

寧缺皺眉道:“也許劍閣中還有其他知命,總不能就是如此潦草的確定身份。”

“不不不,一定是他。”

“你怎麼知道?”

“呵呵,你以為柳亦青那個大嘴巴能有什麼秘密,這些都是在我恨不得把耳朵剁掉的時候,柳亦青那小子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的。”

寧缺點點頭,又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望著葉凡的臉色有些奇怪,說道。

“你打算留柳亦青多久,這是徒弟還是人質?”

“那要看他怎麼想了,若是他認為是人質,那我這便是全天下最堅固的牢籠。若是他認為之師父,那我這至少能讓他超越他的親哥哥。”

寧缺略微有些吃驚,說道。

“傳聞柳白已經在那知命的邊緣徘徊了很久了,怎麼可能那柳亦青能超越他。”

“劍道萬古如長夜,柳白的劍已經老了,總會有新的劍替代他。”

“柳亦青行嗎?”

寧缺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有些囉嗦又有些軸的青衣年輕人,與葉凡幾乎就是兩個不同的性格。

劍道的上的修煉,寧缺並不清楚,只是聽說艱難異常。學習前輩的劍已經是很難領悟劍意了,還要走出屬於自己的劍道。

印象中關於劍道便是那三尺青釭劍的小師叔了,十幾歲便是學習了浩然劍,十六歲便是天才般的創造出來浩然氣。

對於劍的印象,寧缺也就僅此而已了,再怎麼上升自己使得仍然是刀。刀與劍總歸是不同的,刀厚重順手,一刀便是破天劃地的姿態。

劍的變化則是有很多種了,一劍過萬重山,一劍開湖敲山。寧缺印象中仙人就應該是一劍東來,便是將敵人斬於劍下。

葉凡輕輕搖頭,出聲打斷了寧缺的無限遐想。

“中正平直,不偏不倚,這不過是人們賦予劍的美好願望而已。”

“劍是劍,便是始終是劍。”

“無論是殺人還是切瓜,都是正反面都順手。”

“意難平,一劍破之,講的是劍意,這劍意承載於劍,卻是與劍沒有多大的關係了。即使你這時手裡拿的是一根木枝,便也是一枚絕世好劍。”

劍,最自由。

不同的劍客握著不同的劍,溫養著絕無雷同的劍意,但到最絕處又殊途同歸處——不縛於規、不羈於情,藏於鞘中可遮蔽一切喧囂,出鞘之時可斬盡一切不平。俯仰之間,大自由也。

葉凡說的太過於廣泛,寧缺也沒有仔細去聽,一邊看著桑桑尚好的臉色,一邊看著天色道。

“明天下雨的話就有些麻煩了,萬一岐山大師有老寒腿不想在這陰雨天出關。”

寧缺見葉凡無感的望著自己,便是一副妥協的面容。

“好吧,我承認我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