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比起寧缺的吃驚,崔湜便是可以用焦急來形容了。此時他也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卻也是不敢貿然接觸自己的父親。

而崔湜看向坐在首位的寧缺,寧缺臉色不變,眼神中仍然也掩不住驚訝。崔湜便是知道這件事不是寧缺所為,但是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撲通一聲,崔湜直接跪在了寧缺的面前,哀求道。

“一切都是我們崔家的錯,請十三先生高抬貴手放過我的父親。”

心中的猜測瞬間被印證了,寧缺心裡也有些駭然。這老管家竟然真是崔家老太爺,這崔家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寧缺有些淡然的說道。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

聽到這話的崔湜急了,自己的父親可不能出事。崔老太爺不僅是崔家真正的話事人,更是崔家唯一清河郡最後的兩個知命。

若是自己的父親出了什麼事,不僅崔家完了,整個清河郡也要逐漸沒落。

“十三先生,這一切都是我崔氏一族的過錯,我們不應該試探十三先生,更不應該拿惹怒那位先生。”

說道此處,崔湜望了一眼此時站著不停發抖的父親面色青紫的父親,咬咬牙說道。

“懇請十三先生高抬貴手,替我的父親求情,我崔家......願意赴湯蹈火。”

嗡嗡

一陣刺耳的低鳴聲響起,寧缺和崔湜都感覺頭腦一陣眩暈。等他們回過神來一看,便是發覺場上還站著一個人,一襲青衫,略微有些發皺。

四周一片冰寒,刺骨的冷風在室內飄起。

崔湜再看自己的父親,卻是不由一陣發懵。自己的父親正好好的站在原地眼神複雜的看著那人,臉色沒有鐵青,嘴唇也沒有發白。

這是怎麼一回事?

寧缺也懵了,完蛋,這葉凡竟然將自己也算計了進去。

這一切,崔老太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先是感覺自己的手不能動了,手臂上結了一層冰霜,接著整個人便是不能動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場內的變化。

不知道為什麼,在場的寧缺與崔湜似乎都沒有察覺到大廳內溫度的變化,即使冰霜正向著他們兩人蔓延而去。

突然!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崔老太爺見著看大廳薄薄的冰層之上竟然開出了一朵紫色的冰花。沒有錯,是紫色的冰花。

確切的說,長出了一朵紫色的冰。

紫冰花肆意舒展著花瓣,七八片稀薄的花瓣片片分開,每一片都高傲的揚起頭顱不斷向著四周釋放著紫氣。

冰花!崔老太爺的心徹底沉了下來,心底不由的苦笑著,果真是那個人。

似乎是為了驗證這個說法,大廳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葉凡施施然的走了出來。位於首位的寧缺與崔湜仍在忘我的交談之中,似乎進入了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葉凡在老爺子面前停下了腳步,溫和的笑著,說道。

“老爺子,多年不見,可曾安好?”

崔老太爺心如死灰,葉凡竟然真的就在清河郡。於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他最想問出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沙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崔老太爺很緊張也很激動。為什麼葉凡會在這裡,不應該的。自從十幾年前,他便是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他又回來了。像他那樣的人註定應該和夫子一樣不問世事,應該藏在某個大山深處修煉。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