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一臉冰寒的看著黑驢,沉聲道。

“你最好不要騙我,這荒原萬里都是我的領地,你若是敢有半句假話,這野馬群怕是留不下幾隻。”

黑驢嗚嗚叫了幾聲,聲音蒼涼悲壯。葉凡沒有理會,只是留下一句。

“三年之內,不許出這荒原,等著給軻浩然收屍吧。”

聽到葉凡的話,黑驢神情有些激動。嗚嗚咽咽的叫喊了幾句,葉凡聽懂了。

黑驢大概意思是說,“軻浩然只是想找回簡笑笑,又沒有做什麼,有錯嗎?”

葉凡冷著聲說道,“我不關心簡笑笑,也不關心對錯,我從不聲張正義,只趨利避害。”

柳亦青二人雖然聽不懂黑驢的話,但是從葉凡的隻言片語中也不難得知一些事情。比如說軻浩然真的沒有死,又或者是荒原萬里領地的歸屬權。

除了洛無憂對近百年出現的軻浩然有些陌生之外,應該是沒有人不知道書院小師叔是哪個!百年前,那個比寧缺強了百倍的男人作為書院的天下行走,也是如此過了荒原。

不同的時代同一個模板,軻浩然在荒原碰見了簡笑笑,便是如同老套故事裡情節那樣。一些不知死活的二五仔來找車隊的麻煩,打跑了二五仔,二五仔的大哥又來報仇。

就這樣一路殺啊殺,但是葉凡不在乎故事有多麼感人。他本質上只是一個趨利避害的普通人,有些自私還有些慫。

建立聽雨樓的初衷只是為了給自己創造了大腿讓自己抱,為了自己能過的好一些。後來的河北道饑荒事件並不是葉凡的本心,與其說是葉凡有這一份救濟天下的心。

不如說是因為他站在聽雨樓這個位置上,所以他有這個義務。若葉凡只是匹夫一個,即使是目睹了饑民相食也不會有任何想法的。

但是作為聽雨樓的少東家,有這個能力去做,而不去做,那便是失心。

所以葉凡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心做普通的事。這也就決定了葉凡不會被任何愛情故事打動,也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動容。

是很美好,然後呢?跟我有關係嗎?沒有,所以一劍劈開便是了。

葉凡不知道軻浩然到底發現了什麼,也不在乎軻浩然做了什麼,只是本能的感覺到軻浩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定,遇見軻浩然就殺,絕對不和他打一句嘴炮。一般那些大佬打嘴炮的能力僅僅次於主角,葉凡有時候也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嘴炮能力不行,所以不是主角。

半柱香之後,馬群重新從泥塘裡掙扎了出來,而葉凡三人卻是早已經遠去。

黑驢目光滄桑的眺望的遠處,黑色的天際線即將沉默,夜幕降臨,黑驢終是嘎嘎叫了兩聲又重新躺回了木攆之中。

葉凡三人走在荒原之中,氣氛有些壓抑,柳亦青有著一肚子的疑問卻又不敢說話。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葉凡收為徒弟,他只是作為牽制柳白的一個工具。

但是葉凡卻又是真的教了他東西,很多在他看來是絕世隱秘的秘密也不瞞著他。柳亦青不明白,卻也只能閉嘴。

事實上,柳亦青確實是作為牽制柳白的工具。但是葉凡也沒有真的只把他當工具用,每個人都不是傻子,工具與工具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多了一個人字。

人會有很多很多情感和各種牽制,作為書院的三代徒弟,柳亦青必須要在意世俗的看法。即使柳亦青對書院沒有歸屬感,但是也不敢反目書院。

不瞞著他是因為沒有必要,這些秘密說出去就是死路一條。而且知道了軻浩然這種玩弄生死的變態的秘密,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柳亦青要想活著就必須將自己綁緊在葉凡的這條賊船之上,而且還是親手打死結。